实是一件痛事。宁先生又道:“如今你让我拿月色明,我也是拿不出来了,说吧,你又想要什么,去杀了你那好姐姐?”
这人xìng情古怪,仇家众多,能活到今日不脱厉明一脉庇护,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故而双方龌龊虽多,却始终在合作,不曾变过。
厉明沉声,说出了他此来所求。
宁先生擅dú,厉明所求之事,自然也与害人息息相关,宁先生听罢,有些无趣地道:“也行吧,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
他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抿着唇,敢怒不敢言的方亭,突然一笑,话锋一转:“这孩子倒是有点像你娘。”
厉明悚然一惊。
宁先生饶有兴趣道:“当年我看见你娘的时候,她便是这么大点,被人贩子拐了带去卖,路上其它小孩都哭,就她不哭,抿着嘴巴眼睛里都是泪,但愣是不哭。那小倔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他长叹道:“我当年有个女儿,也是这个岁数被仇家给杀了的,所以我当时一见,立刻不忍心,就救了她。”
他看一眼厉明,撇一撇嘴,“她混出头了,生出你这个小子,可惜一点不像她,一双眼睛一点也不安分,看着就烦。倒是现在这孩子看上去有点意思,这神态这眼睛,十足像你娘当年的模样啊……”
宁先生越说越起劲,兴奋道:“这样吧,既然白夜回不来了,你又想让我帮忙,不如你把这孩子jiāo给我,我再收一个徒弟?我也老了,一身本事总缺个传人,这孩子合我眼缘,倒是挺好的。”
此言一出,厉明眉头大皱,深深拧起了眉。
与此同时,宣平。
厉明有一点是没说错的,白夜此时凶多吉少。
这一点厉明清楚,白夜自己清楚,柳从之与薛寅,也是清楚的。
所以柳从之虽然似乎要仰仗着白夜来救他的命,他却未服白夜的yào,白夜虽然装模作样似乎要给柳从之诊治,最终给出的却是dúyào。
如今东窗事发,白夜的神情也依然是冷冰冰的,他早在给出yào之后就想方设法想逃,但柳从之看他看得极严,他身上的dúyào都被搜了去,最终使尽手段也不能逃脱,眼见着到了宣京,他就知道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或者说,在他自投罗网走入柳从之营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绝难有好下场。
柳从之曾承诺到时间将他归还,他曾承诺尽心尽力治好柳从之,而到头来这都是谎言,他的主人是厉明,而厉明与柳从之不死不休。
事实如此,白夜却并不后悔,既然技不如人就该死,没什么好怨怼的。
他只是十分好奇。
事实上,当他一身镣铐、形容狼狈地被带到柳从之面前的时候,他出口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还没死?”
这话他第一次见柳从之的时候就问过,可见是真心疑惑。柳从之好整以暇地笑:“我运气好。”白夜皱眉,显然对于这样的答案不能信服,柳从之一句话说完,却转头看薛寅,眉目温柔眼波含情,看得薛小王爷毛骨悚然却脸皮发烫,小心肝有些发颤,浑身寒毛直竖。
白夜对眼前种种毫无所觉,或者就算是有所觉了,他也毫无兴趣。柳从之不肯回答他的问题,他有些失望,摇了摇头,最终道:“我治不好你的伤。”
柳从之抬头看他。
白夜声音平板:“不过就算能治好,我也不会治。”
柳从之淡淡一笑:“我一开始也没想过放你一命。”
白夜遗憾道:“可惜我没能杀了你。”
除此之外,他无话可说。
柳从之瞥他一眼,眼中不见怒色,只点一点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白夜摇头。
柳从之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