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显身手?”
负责擒黄坚的只是一个寥寥十人的小队,领头的嘛,便是薛寅薛将军。薛将军将门出身,打起架来却更像一个刺客,在混乱的战场上可谓行事自由,如鱼得水,一双眼又颇利,最终寻到黄坚位置,将人擒住,解了这场乱局。
柳陛下笑容灿烂,薛寅看在眼中,打了个呵欠,没再说话。
这话听起来倒是挺顺耳的。
他心情不错,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之后我们应当如何?”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忘记了称柳从之陛下。
柳从之含笑看他,道:“我们连夜过忘忧谷。”
薛寅诧异地看他一眼,心头豁然雪亮。
今日启程比往日要晚,中途甚至休息了两次,他本纳闷柳从之为何突然将行程放得如此慢,等到了忘忧谷,却是明白了。
如今虽然历过一场战事,但士兵损伤不大,而且之前休息充足,也并不疲倦,完全可以趁夜过忘忧谷,届时便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柳从之笑道:“难得无人掣肘,可得抓紧时间赶路才是。”
薛寅却抬头看眼前深谷,“这雾……”
柳从之道:“不足为惧。传令下去,等待休整完毕我们便启程。”
这厢遍地硝烟,那边月国暗潮涌动,合该是诸多yīn谋jiāo汇、风云变幻之地的宣京却安静得有些非比寻常,或者说,宣京这种地方,只要不是兵临城下风云变色,这里就仍能是富贵锦绣乡,繁华温柔地,数百年烽烟转眼即过,朝代更替是寻常,但宣京却始终是宣京。
莫逆斟了一杯酒,看一眼枝头明月,遥遥举杯。
他在庭院中,月华清辉洒下,将他面前的石桌映照得颇为清晰,莫逆坐于石桌一侧,桌上摆着一壶酒,一个酒杯。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神棍斟着杯中酒,一时竟有些诗兴大发,对月吟咏,乍看还真是文人风骨,闲情逸致。
袁承海瞥他一眼,接着转头看枝头明月。
今夜月色极美,月华如霜。
袁承海将这景色看在眼中,神色却是淡淡的,眉头微皱,神情颇为凝重。
他与莫逆并不在袁府之中,此处是他在宣京购置的另一个隐秘的别院。
袁承海在袁府中被禁足日久,如今柳从之打上来,冯印虽然焦头烂额,但对他的防备只能更紧,这时候冒险出府,并非稳妥之举。
袁承海在此,只因今夜十分关键,他隐忍日久,眼见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才开始出府行动。他行事从来但求稳妥二字,只因他明白,越是紧要之处就越不能掉以轻心,今夜宣京仍然歌舞升平,然而对他来说,今夜宣京却是处处危机。
他已在处处危机中生活许久,所以他并不动容,只是谨慎凝重而已。
一旁的神棍却始终是一派潇洒,先举杯敬明月,再举杯敬袁承海,见后者无意饮酒,摇头叹息,似乎惋惜至极。
神棍仰头饮尽一杯酒,眼中似乎染上一丝醉意,凉凉道:“何必担忧?美人乡英雄冢,那位冯将军如今可做不得英雄了,海日姑娘当真厉害得很……”
袁承海看他一眼,眼神锋利,神棍于是闭了嘴,饶有兴趣地笑了一笑。
海日姑娘跟了冯印,袁大人头上绿云罩顶,他却不怒,可见这夫妻俩貌合神离,感情恐怕不太融洽,可袁承海却也不容旁人说海日一个不字,其中种种,想来倒是有趣得很。
“也罢。”莫逆啧啧叹了一声,“如今人也快回来了,大局当定。”
神棍语焉不详,这“人”到底是谁?大局如何能定?袁承海皱了皱眉,却没有发问,而是霍然回头。
他等的人到了。
第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