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要数今儿第二天的盛大筵席。从上午开始,王府各房头的亲戚们都陆陆续续赶来,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宾客云集、络绎不绝,一片喧哗热闹。
这是仙蕙嫁进庆王府以后,赶上的第一场盛大筵席。
筵席上,庆王妃、万次妃和几位有年纪的太太们,比如沈氏,她们坐在一处说话。往些年,这种场合荣氏是必到的,如今不仅邵彤云做过妾,她和东院又闹得很僵,再有仙蕙这么一位四郡王妃在庆王府,自然是不能来了。
大郡王妃和两位妯娌,则陪着几位年纪相仿的nǎinǎi们,凑了一桌。
而周峤和大县主、二县主,以及吕家的几位小姐,都是十来岁左右,年纪差不多聚在一起,说着小姑娘的幼稚话题。
至于仙蕙这一桌,都是十六、七左右岁数的年轻姑娘,或出阁,或待嫁,一个个大都保持着姑娘家的娴静。偏偏万次妃的娘家侄女万宝儿,叽叽喳喳,说话来就跟连珠pào似的,“哎……,可惜彤云不在了。以前她是最会招呼人,爱说笑话儿的,现如今少了她都少了许多话,不热闹了。”
一桌子人,没有一个人接这个话茬儿的。
之前参加过那次花宴的人家,稍微有点心机城府的,都能猜到邵彤云进王府另有蹊跷。至于邵彤云被火烧死,这里头的浑水只怕更深更难说。所以大部分的小姐,在家就被叮嘱过,断不可在王府议论邵彤云,一直保持沉默。
孝和郡主慢悠悠的拨着茶盏,好似没有听见。
仙蕙根本就不想提起邵彤云这三个字,明蕙充耳不闻,两姐妹正在说着亲近的体己话,“……我觉得还是葱绿配鹅黄好看,玫红压金线也不错。”
万宝儿顿时被众人冷场,撂在半空。
“四郡王妃。”她强忍了尴尬难堪,自己找话说道:“我刚才没说错吧?彤云xìng子爽利,爱说笑,没有她在可冷清多了。你和彤云是一个爹生的姐妹,她的为人,你肯定都是清楚的。”
仙蕙觉得她好烦,大喜的日子,非得提点晦气事儿做什么?不好发作,侧首朝着丫头笑道:“快端一碟子胭脂梅子过来,万小姐喜欢吃的。”
万宝儿被噎了一下。
不过她早有心理准备,原本就是她的姑母万次妃jiāo待的,而且得了好处,戏再难唱都要唱下去。因而笑了笑,捻了一颗梅子又道:“对了,四郡王妃。我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彤云死得蹊跷,还说什么,是因为四郡王妃和她有仇……”
仙蕙闻言大怒。
“能不说这些吗?”但接话的不是仙蕙,而是林岫烟,她蹙眉道:“今儿是为四郡王庆功的大喜日子,你没完没了的,非得说一个死人做什么?不是专门找晦气吗?再说外头的那些流言,我们做姑娘家的,听都不该听,怎么还像长舌fù一样说个没完?万小姐还是歇一歇罢。”
“你说谁是长舌fù?!”万宝儿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她,“这……,这人谁啊?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偏门旁门的亲戚,居然还敢教训我。”
仙蕙看了林岫烟一眼,没有想到她会替自己说话。
眼下她为了自己被刁难,自然要替她说几句,“这位林姑娘才从福建来,她的父亲是殉了国的英烈之士,她是二嫂的侄女,不是什么偏门旁门的。”厌烦的看向万宝儿,“万小姐不要乱说了。”
万宝儿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看向孝和郡主,“表姐……”
孝和郡主淡淡道:“菜快上来了,坐罢。”
万宝儿顿时给给气得不行。
姑母说,四郡王妃一向和表姐过不去,又害死了邵彤云,特意让自己宣扬宣扬,好让宾客们都知道,那个邵仙蕙有多狠dú!可是就算自己收了姑母的好处,那也是为了表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