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恩重如山。我替小女谢谢大军师和凌波仙子。”
从这天起,杜成为她们师徒开辟一个院落。凌波仙子教授金娥文武艺业。眨眼十年,杜金娥果然文武双全了。凌波仙子告辞而去,杜氏父女依依惜别。又过了二年,金娥十七岁了,出息的亭亭玉立,被父母视如掌上明珠。老庄主曾经扬言:我这女儿,除了名门豪杰,绝不轻嫁!
姻缘天定,亦有亦无。七郎杨延嗣,恰恰就是名门豪杰!
却说杨令公、佘太君听罢杜成的身世,唏嘘不已:“唉,那苗大军师何等身份?说撵也就撵了。杜将军堂堂二品大员,也落到这般光景。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令公爷一向为国为民,前途无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重提了。来呀,摆酒。”
杨七郎说道:“老庄主,牛贩子任老客还在山上押着呢。人家可上过吊,您别忘了他。”
杜成心想:这位杨七郎貌似粗鲁,心地却这般善良。对于那个牛贩子,他已经提过好几次了,由此可见,他绝非势力小人。想到这里,便爱上杨七郎了。扭头吩咐:“来呀,请任老客大厅相聚。”
任堂惠一进大厅,众人全愣了。活脱脱又一个杨六郎。任堂惠也愣了:“唔呀,这位将军是谁呀?怎么跟吾生的一模一样?”
杨六郎赶紧拉住了任堂惠的双手,满面带笑:“你就是任老客?七弟、八弟说你像我,我起初还不信。此时相见,哈哈,简直不分你我了。”
佘太君最爱六郎儿,如今爱屋及乌,亲热地笑道:“哈哈哈,我好象有两个六郎儿了。任老客,你认我当干妈吧。”佘太君是什么身份?这话本不该轻易说出。由于一时兴奋,脱口而出,只当个笑话而已。谁料任堂惠是个诚实人,他也不问问对方是谁?跪下就磕头: “唔呀,母亲在上,儿子给您见礼了。没有别的孝敬,送给您老人家五十头黄牛吧。”
在座的人全傻了。威震天下的杨家将,收个牛贩子当干儿,说不过去呀!老庄主杜成连连摆手:“任老客,不得失礼。”
“唔呀,吾已经给母亲磕头了,又孝敬五十头黄牛,怎么还失礼呀?”
“嗐!”杜成苦笑不得,“任老客,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管是谁呀?他们要收吾,不是吾要拜他们呀。”
“这……实话告诉你吧,人家是大名鼎鼎的杨家将。中间坐的那位就是佘老太君。”
“唔呀?”任堂惠也傻啦,“全怪吾太莽撞了。我见这位老夫人慈眉善目的,从心里愿意给她当干儿子。吾哪知道是佘太君呀?小人该死,干儿子不敢当了,求佘太君莫怪呀。”
众人笑了起来。
杨令公一皱眉头:“你们笑什么呀?任老客也是七尺汉子,人家一个头磕在地上了,一张嘴就孝敬五十头黄牛,这样诚实、憨厚的人,你们见过几个?我们杨家将就高贵吗?要说高贵,更应该说话算话。堂惠,过来给干爹也磕个头,再和那七郎八虎叙叙年齿。你这个干儿子,我们收定了。”
任堂惠站着不动,热泪夺眶而出。杨六郎一拉他,笑道:“快磕头呀,省的让咱爹生气。”
“爹爹在上,受吾一拜。将来若有用吾之处,儿子万死不辞!”
任堂惠确实是条汉子。到后来,杨六郎充军云南,皇帝赐他自尽时,任堂惠为了保护国家栋梁,竟然李代桃僵,自刎剑下。从那以后,真正的杨六郎变成了任堂惠,仍以贩牛为业。直到“大摆牤牛阵”,杀退辽兵,才恢复了本来面目。这些热闹回目,不在本书,也就不必细说了。
封建社会看重身份,任堂惠当了杨令公、佘太君的义子,身份自然抬高了。经叙年齿,他小于六郎、长于七郎。从此便以兄弟相称。
酒席摆上,众人团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