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黑脸和尚一瞪眼睛,小矬子忙道:“寺、佛、僧,空门三宝,这位大和尚不是人,是宝。下围棋黑白分明,难事,一人儿玩不了,有人陪着,这不是宝贝吗?" 黑睑和尚道:“休要花言巧语,有话直说!”“大和尚,我给你讲讲前敌之事,你可愿闻?'' “讲也可,不讲也可。”“那我就给你讲讲。我是给你讲,籁玄长老听一也可,不听也可。”他在这儿找补上了。黑脸和尚又不耐烦道:“少要罗嗦!" “老爷子,你辈儿大,豪横点儿又是我惹的,我受着。”“你倒是讲也不讲!”“讲,讲。话说西夏侵宋军中,却有一位汉人元帅,此人名叫狄难抚,是老王爷狄青之孙,受人挑唆,恨杨门入骨髓,可他偏又是老杨家那位在军中借命怕死逃入空门当和尚还忘不了吃ròu喝酒的杨五郎抚养长大,还给了他一杆会打雷的qiāng,送他一匹和老虎有jiāo情的马,抱养狼羔,已属不智,还给野狼安上两个大倚角,很怕它吃人不多杀人不狠。这狄难抚凭着雷霆qiāng连败宋将,刺死受尽磨难刚刚认祖归宗的呼延家后人呼延云灵,迷羊谷妄想困死穆桂英老元帅,断梁山逼杨怀玉坠入万丈深渊。”“阿!果然如此?"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这俗家人也不打诓语。”“穆桂英还困在谷中?” “已然归营”“那狄难抚如今怎样?”“不依不饶,铁杆儿叛国附西夏,还当他的元帅据守青冈峡抗拒宋军,声言要和杨家血战到底。这不,又弄个银钹僧去,连伤怀玉兄弟,杨怀玉被劈裂锁子骨,杨怀兴后背洛个二寸长一寸多深的大口子,他抱着令旗直劲儿冷笑,看样子是解恨了。你说说,这杨五郎他想干什么,抚养狄难抚,杀害他的儿孙后代,他是姓杨还是姓狄呀。早先听说老爷子倔,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倔,他是混!'' “什么!" “他都老糊涂了,胳膊肘儿往外拐,里外不分亲疏不分,前敌都闹翻天了,他还有心坐屋里下围棋,没紧没慢没筋骨囊儿,他纯粹是一个能忿事儿不能了事儿,能养祸不能息祸的老废物!'' 这一顿连珠pào,把黑脸和尚气成个大红脸,哇呀呀连声怪叫,一探身揪脖领子把小矬子拎起来,怒道:“好个锉子,你敢骂老僧!'' “分是数落杨五郎呢,与你何干 " “老僧正是杨延德! '' 小矬子挣脱开,扑咚,他跪下了:“爷爷饶命!”倒把杨五郎给闹愣了。“你又何必如此?'' “你真是爷爷辈儿上的,我是你杂侄儿孙子杨文广的大舅子呀!”“你可认识老僧!”“不认识。” “说实话!”“认识。二十年前我们磨盘山结伙儿出动,去山西盗马,我顺路上过五台山,进过天泉寺,还偷了地呈的十好几个大西瓜,我认帐认赔还不行吗!”“既然认识老僧,又如此恶语相伤,实难饶恕! '' “哎呀,老爷子,我没老没少,天生就没个正形儿,你能跟我一般见识吗?再说,除了那些不中听的词儿,我说的可全是实话。”老和尚还真没祛儿打驳回,让小矬子起来坐好,他又问道:“难抚果真如此?'' “听说西夏军中还有个监军元挞泣,双阳公主老太太也在前敌,狄难抚只是个牌位儿,可是他死硬到底,这些事儿要算帐,不算在元帅帐上,又跟哪个讨钱去?" “难抚血xìng男儿,天良未泯,只是耳软心活,故而受骗投敌。还应好言相劝,让他归宋归宗,不可断了狄家血脉。”“良言劝不醒拧鬼呀!杨怀玉阵前不杀他,穆元帅阵前不杀他,我两次潜入环州帅府,只盗走他的双qiāng,也没要他的命呀!'' “什么,子母雷霆qiāng在你手里!”“没有。我把它扔环州东南城上五风楼里了。”“哎呀,那是宝器,丢失如何得了!'' “已不是宝器了,宝贝都让我倒出来了,在这儿呢。”拿出二十一块小石头儿,递给杨五郎:“全在这儿呢,我一块也没留。”杨延德接过雷霆石、好不感慨。小矬子紧叮:“老爷子,让狄难抚归宋归宗,正是穆元帅的本意。可这事儿别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