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听着难受。林小枫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替他把那被子往下掖了掖。不料宋建平立刻醒来,醒来后眼睛立刻瞪大了,尔后,腾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林小枫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手里还捏着那把刚才落地的西瓜刀。一下子明白了宋建平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反应。她凄然一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你、你、你不要胡来啊!”
看着宋建平眼睛里认真的恐惧恐慌,林小枫的心蓦地沉落:这就是他对她的看法了。细想,客观地想,这一段以来她的所作所为,怎能不让对方产生这种“戏剧化”的想法?这样的一个人,谁又能够忍受?别说他忍受不了,她都忍受不了。那一刻,林小枫仿佛从自身跳了出来,站得远远的,冷静地,冷酷地,看着她的另一个自我。宋建平的反应给了她一个强烈的暗示:她已失去他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手续问题了,就算她强硬着不办这个手续,他也已经不属于她了。
宋建平眼睛盯着林小枫,时刻准备着,或防止她把那刀刺过来,或伺机夺下她手里的
那刀。
他的思想活动林小枫看得清清楚楚,她笑笑,举起刀来,细看——她只是想看一看有着如此威力的那把刀——不料宋建平“嗷”地叫了一声,二话不说扑将上来。林小枫本能地向后倒退了两步,碰着了当当书桌前的椅子,椅子上摆着当当的变形模型,于是,只听一阵稀
里哗啦,变形模型掉到了地上,把林小枫吓了一跳。趁林小枫分神的工夫,宋建平又一次恶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林小枫本能躲闪,地上的玩具被踢得四下里都是,偶尔还有被踩着的,于是,咣,当,喀嚓,终于把在大屋睡觉的当当吵醒了。当当醒来后就往小屋里跑,一看眼前的情境,呆住:
妈妈挥舞着一把刀,爸爸疯了一样去夺那刀——当当光着小脚丫站在门口,惊恐无助地看着这一幕,两个大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当当看了一会儿,扭头向厨房跑去。
刀在两个人手里僵持,这时忽听到当当一声锐叫:“妈妈——”
二人回头,只见当当眼睛直盯着他们,手里拿着水果刀在自己的小手背上拉着,一刀,又一刀,那只小手皮开ròu绽……
宋建平呆住。
林小枫大叫一声,扔下手里的刀向当当扑去……
汽车呼啸而去。车内,宋建平开车,林小枫和当当坐在车后座上,林小枫一手握住当当的手腕为他压迫止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快!快啊!你这个笨蛋,快啊!”
汽车在无人的大街上风驰电掣……
林小枫、宋建平坐在治疗室门外等。与上次当当摔伤的那次不同,这一次,两个人谁
也不看谁,也不说话。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林父、林母、林小军闻讯赶来——当当坚持要告诉姥姥姥爷舅舅。孩子本能地感到,今晚这事非同小可。宋建平、林小枫默默站起身来,看着那三人来到跟前。
林母对林小枫说:“当当呢?”看也不看宋建平一眼,仿佛根本没他这个人。宋建平也知趣地一声不响。
“在里面缝针……”
说话间,治疗室门开,当当走了出来,医生随在其后。林小枫忙迎上去向医生询问。林母则蹲下去抱住当当,痛心地问:“当当,当当,为什么要这么干?”
当当小脸因失血而惨白,“为了不让他们打架……”
“那也用不着这样!”
当当摇摇头,用小手点着自己摔过的眼眶,“上一次就是,他们看我这里摔了,就不打了……”
林小军心疼地把当当一把抱起,紧紧搂在了怀里。
林母一使劲,站了起来,也许是起得猛了,头有点晕,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