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地设下了惩罚她的圈套:把这
套不属于他的房子抛下,场面上说是给她的补偿,暗中却叫机关来收回,叫你老虎吃天
空,什么也捞不到!啊啊!身上佩戴的、首饰盒里珍藏的金银珠宝,就说能弥补亏损了
的那十万元“青春补偿费”罢,可和他这场婚姻的损失,又将怎样算呢?啊啊,想不到,
他会这样损!她哭,伤心地哭……
不。都茗,你真窝囊!关起门来哭管庇用!马上要行动!
她断然擦干眼泪,决定径自找到曾家去。刚出门,忽又改变了主意:应该了解一下
曾经海的动向。于是重回屋里,先给杭伟打电话。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近来股
票做得怎样,然后说起了曾经海,往这位老邻居的口里套情况:“他呀,还没有接受教
训,你得好好指点指点他,可不能再叫他豁边了!”
杭伟笑着说:“我们接触不很多。听说,近来他做得很顺手的。那次他买进‘裕安
股份’,十元多一点买进的,两个礼拜就赚了七八档!”
啊,还在做,而且做得很“顺手”;而且杭伟和他“接触不很多”,那么他肯定是
和那个姓邢的女人在一起做的了。
她挂上电话,不假思索,直奔曾家。她一路上猜想,曾经海未必会在家,陪那女人
还来不及哩。她打定主意,曾经海在,那就采取在的办法,约他到外面开诚布公地把话
说清楚;不在就采取不在的办法,把曾经海的情况掌握得更多一些。
曾经海果然不在家。公公很有分寸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婆婆见她不期而归,高
兴得很有点逢迎讨好的样子。问饥问饱的,没话找话,跟在她的身后转,“唉呀,你怎
么不来呢,我们天天盼你呢!”明知故问,她感到烦腻,便想把话拉到正题上:“他人
呢?”母亲明白这个“他”指谁,老老实实地说:“经海吗,这一阵,他还是迷在股票
上,每天都到证券公司去,我们劝他别去了,他不听,每天晚上回来也晚,忙的还是股
票的事,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她听得眉心越锁越紧,耳环一个劲儿地抖动。杭伟说
得不错,他还在做,而且还是那样的迷!眼前所见,和婆母所说也是一致的,在他安歇
的那一角,床边小写字台上,搁着一摞书报,都是证券报纸和证券书籍,全是新买的。
想问问他的资金哪儿来,可她知道,婆母不懂,公公出口谨慎,问也是白问。眼下她能
做的,就是能找到一点他跟谁在做的迹象。便虚与应答着,一边睁大双眼观察。可惜没
有。单人床上的被单、被头叠得整整齐齐的,上面搁着他那一件夹克衫,还有一件洗涤
得激发着一股皂香的衬衫,全都像和她在恋爱期间所见相同。她希望从这位老实的母亲
口里探听到更多的东西,冷冷地笑了笑,说:“晚上也去做股票,没见过!”
婆婆马上意识到媳fù所指的什么,说:“晚上做不做股票,我不懂。……不过,唉,
他呀,就是脾气倔。你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你!”
她又是苦涩地一笑。
母亲有些急,说:“真的,他做梦都喊你的名字哩!我亲耳听见的!”
苦涩的笑在她唇间凝结住,像品味这话的真假,然后装作寻找哪样东西的样子,翻
摇着书报杂志,并拉开了抽屉,开始细心地翻拣。抽屉里乱七八糟的,有他从中学时代
就开始使用的铅笔盒、词典。卷了书角的《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