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对于端午节那日看到的事守口如瓶,但这事还是被人传了出去,当然并没有说得多么不堪,中心内容是说三皇子如何谦恭有礼,严家二姑娘如何宽宏大量之类,但这传言对三皇子来说好似一则佳话,对严幼芳来说就未必了
“究竟是谁传出去的?三皇子?”三春山舍里,绮年皱着眉头问来访的周镇抚。<-》
周镇抚嘿嘿一笑:“自然。严夫人听后很不高兴呢。”未出阁的闺女被人家这样嚼说,毕竟是对名声有碍的。
绮年松口气:“还好,姨母没有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只是――三皇子这是弃了柳家姑娘了?”严家说起来不算什么,可取之处大概就是严统与柳总兵的关系了,在外头是上下级,关起门来就跟过命兄弟差不多。不过,三皇子当初不是在仁寿宫里还想着跟柳雪多培养培养感情么,如今又去招惹严幼芳,多半是柳雪那里没成?
赵燕恒微微一笑:“柳总兵么,皇上怕是不会给哪位皇子的。”
表妹难为167
“不错。”周镇抚一拍桌子,“可怜郑贵妃还想不明白呢。等太后丧满,皇上就要把柳姑娘纳进宫去了,至少是九嫔之位,将来只要生了儿子就能封妃。”
柳总兵手下掌着两省兵力,这样的重将自然是要笼络的,联姻是最好最稳当的方法。但皇帝正值壮年,根本没有短时期内让位的打算,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一支力量放到哪个儿子手里?天家无骨肉,就算是儿子,眼睛盯的也是皇帝的宝座,自然免不了要提防一二,给自己留条路的。在这种情况下,郑贵妃娘家本是掌兵的,还想着跟柳家拉扯,可不就犯了皇帝的忌讳?幸而把柳雪接进仁寿宫不是郑贵妃提出来的,否则
不过一说到生儿子,绮年就想起金国秀:“太子妃的胎如何了?再有一个月就该生了罢?”
太子妃这一胎传言颇多,打开头就是个胎像不好,到了七个月头上太医诊出了女脉,听说太子失望之余连太子妃房里都不怎么去了,太子妃一伤心,胎气更不好,已经要卧床养胎,东宫的事全交给吴惠良娣了。
“诊出女脉的事,可是真的?”说实话绮年不怎么相信,诊出女脉或者可信,可是太子一失望就连太子妃都不理,这话真不可信啊。金国秀是皇帝亲点的太子妃,太子就是要拆桥,至少也要等过了河再说不是?
周镇抚挤挤眼睛:“信则有不信则无,总之太医是这么说的,太子最近常在几位承徽房里也是真的。”
绮年噗嗤一声笑了。得,周镇抚这么一说,可见这事是假的。想想都知道,太子妃肚子里这一胎有多少人盯着,逼得东宫放出这样的消息,夫妻两个一起演戏,只怕这些日子算计金国秀肚子的不在少数。
周镇抚稍稍严肃了些:“太子妃确实胎气有些不稳,也幸而有吴惠良娣管着东宫,太子妃才能安心卧床养胎。”金国秀连生两个都是女儿,不免有些着急,身体还没来得及完全休养好就又怀上了。加上那阵子太后病逝,她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她有孕,就少不了要侍疾c守灵c哭丧,哪一样都是费力的,所以这一胎怀得辛苦是千真万确。
“我说世子妃,这说了半晌话了,连水都没有一杯?”周镇抚上句才说着正经事,下句就又嬉皮笑脸起来,将桌子上的空杯一翻,对着绮年亮了亮杯底。
绮年含笑:“周大人稍等,知道大人最爱枫露茶,已经让人去冲泡了。那茶要多泡片刻才出色,所以迟了些。”
话犹未了,门上轻轻笃响,白露低眉垂目,捧了茶盘进来,将一只红泥小壶提起,斟出一杯茶来奉到周镇抚眼前。周镇抚接过来低头看了看便笑道:“果然是好手艺。”眼睛往白露的手上一梭,嬉笑道,“不但手艺好,手也生得好。”
白露顿时面红过耳,收了茶盘转身就走。绮年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