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再进内院!”
“王爷!”秦王妃顾不得再保持端庄的形象,猛地站起身来大喊,“平儿是我的儿子,难道王爷不许我见他!”
“没有不许你见他。”昀郡王当着儿子儿媳的面不想呵斥秦王妃,但他心里实在是失望的。赵燕平自小聪明,读书颇有章法,与多病的长子和好武的次子都不同。虽说他本人也好武不好文,但毕竟历朝都是文重武轻,好文显然更有前途。
当初他还极为欣慰地想过:长子多病却能袭爵,次子从武,幼子从文,凭着各人的本事,再加上郡王府的扶助,将来三子皆有出处,再加上姻亲友眷,郡王府的地位也就更稳固,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安心了。谁能想到小儿子竟到了如今这地步呢?
“秀书与人私通还攀诬主子,打三十板子撵到庄子上去!”昀郡王看绮年一眼,“此等事不必张扬,在你院子里处置了便是。本是该打死的,权当为你肚里孩儿积些yīn德罢。”
“是。”绮年起身,“儿媳告退。”三十板子足够把胎儿打下来,既然没了胎,那赵燕平的事自然也就掩过去了。将来往庄子上一发,有的是凶悍的婆子看守着,又是做粗活,秀书那样娇弱的人怎么吃得起那个苦,估摸着也活不过几年了。
看着长子长媳出去,昀郡王屏退众人,这才对秦王妃发起怒来:“叫平儿好生读书,他都读出了些什么!若说身边也有通房丫头,怎么偏要偷偷摸摸着来!”他是个重规矩的人,也是十六岁上父母给了通房识了人事,此后按部就班,除了当年拖到二十几岁仍不肯成亲那事儿之外,此生不曾做过不合规矩的事,尤其是男女之事上,最恨这等偷鸡摸狗的行为。
从前赵燕恒曾出入过花街柳巷,他虽皱眉,却也视之为寻常风流,不是什么好名头,但世家子弟也多有如此,无伤大雅。唯赵燕恒酒后与紫菀之事颇令他恼火,也是因紫菀是父母之婢的缘故,这yín辱父婢却是逾矩的事。如今赵燕平沾惹的更是兄长院子里的婢女,这名声着实的不好,焉能不怒?
秦王妃掩面大哭道:“王爷就这样的不信自己儿子?都是你的骨ròu,何以世子说的话你就信了,平儿你便不信?王爷怎就不疑心是有人教唆了这贱婢来勾引攀诬平儿的?怎就不疑心是这贱婢自己与家中小厮私通,来栽赃主子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昀郡王面色yīn沉,“秀书本被周氏拘在节气居从来不许出来,你为何将她屡次唤到丹园来?你若不叫她来,她有何借口攀诬平儿!你当我不知道你唤这丫头出来是为了什么?”
秦王妃噎住了无话可说,只能假哭道:“我不过瞧着她画的花样子不错罢了……”她屡次将秀书弄出来,原是为了做个障眼法儿,好让宫嬷嬷去挑拨采芝。可没想到秀书就这样的大胆和有本事,竟就勾上了赵燕平!也怪自己平日里为着让赵燕平上进,在他身边放的丫鬟都是老老实实的,虽生得也不错,却不抵秀书的娇娆妖媚,果然吃了亏。
昀郡王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沉声道:“你好生在丹园里养着罢,别的事不要cāo心了。平儿那里,从前我想着书院里有好先生,有同窗,自然相互督促着上进也就是了,如今看着竟是不然!须得我亲自盯着才成”忍不住补了一句,“和儿在他这个年纪,何曾要人如此费心?学武的人夏练三九冬练三伏,从不必人催促!”
秦王妃气得发昏,只是无话可驳。赵燕和确实是自幼就勤奋,尤其在两个嫡出的兄弟之间,他身份最低,故而更要用功,昀郡王心里其实是喜欢他的,若不是庶出,只怕还更要看重。且儿子们论嫡庶又不如女儿那般讲究,有出息的庶子不过是分家产时吃点亏,将来的前程却是没大妨碍的。
眼见昀郡王说完了话就拂袖而去,秦王妃不由得悲从中来,跌坐在椅中只是流泪。魏紫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