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就是嫌我的东西不好了。”
张淳本是半推半就,谦让几句也就答应了。那大丫鬟连忙道:“姑娘这里还要招呼来的众位小姐们,奴婢伺候着这位姑娘过去换裙子罢。”
郑珊娘知道张淳难缠,本也不想与她多打jiāo道,闻言便道:“那你好生伺候着张姐姐去。若有半丝怠慢就仔细着。”
那丫鬟口里答应,听见说是张姑娘,不由得有几分疑惑,但看看张淳头上的点翠蝴蝶钗,又定下心来,引着张淳顺着小路走了。
如鸳一直在旁边紧盯着,此时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若说这园子里端茶递水的倒都是些小丫鬟们不假,但赵燕好等人身边都跟着丫鬟,若要喝茶自然是自己的丫鬟去倒,何须这小丫鬟如此殷勤?这也就罢了,怎的送个茶来都能打翻了呢?
因先头有绮年的叮嘱,如鸳格外的警惕,那大丫鬟两次往张淳头上看,如鸳都看在眼里,此时隐约有些想法,但因郑珊娘明明的管张淳叫张姐姐,又不似是对着赵燕好来的,遂将满心疑惑按了下去,只紧跟着赵燕好寸步不离。
再说张淳跟着丫鬟去了园子旁边的一处轩馆,那丫鬟请她进去坐下,先解了裙子,自己便去门外催小丫鬟快去取裙子。那裙子湿了粘在腿上好不难受,幸而天气温暖,张淳也就将裙子掀了起来。忽然听见外头丫鬟叫道:“世子爷莫乱走,里头有姑娘的客人。”声音就在门口,惊得张淳连忙将裙子往下拉,才拉下来,门已经被人撞开,一股酒气冲进来,有个素袍玉冠的男子敧里歪斜地撞了进来,后头自己的丫鬟跟承恩伯府的丫鬟一起拉着他,却被他甩手推开,整个人几乎都冲到了张淳面前。
张淳连忙将身子闪到一边,却因听见丫鬟管他叫世子爷,目光不由得又悄悄移过去打量。恰好那素袍男子借着酒意正瞧着她,笑道:“这枝钗子倒是好看。”一伸手,竟然从张淳头上拔了下去。
丫鬟惊叫道:“世子爷不可!”伸手来夺。那男子将她一推,自己却趁势倒在张淳肩上,将她头发一嗅,笑道:“好香。”随手又将张淳手中的帕子抽了去,嗅了嗅笑道,“这个更香。”
张淳脸上滚热,不知自己该不该尖叫起来。幸而此时外头又有两个婆子赶进来,将那锦袍男子死拉活拽了出去,素袍男子口中犹自叫道:“珊娘妹妹哪里去了?我这里还有好东西要给她呢。”
张淳按着胸口,头发也有几丝散了下来,也不知是羞是气还是有些别的什么,只觉得心头砰砰乱跳。那丫鬟忙着上前来帮她抿头发,急道:“姑娘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奴婢就要被打死了。”张淳的丫鬟也吓了个魂飞魄散,腿都软了,只会打哆嗦说不出话来。姑娘被人轻薄了,回去打死她都是有的。
张淳定了定神,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幸而去拿裙子的小丫鬟总算回来了,连忙由自己丫鬟伺候着换裙子。见那丫鬟手抖得连裙带都系不上,便低声道:“谁也不许说,只当没这事!”
张淳的丫鬟是到了京城之后才买的,出了这样的事吓都要吓死,姑娘既说不让说,自是正中下怀,连连点头伺候着她换了裙子,匆匆又回到园中。
这会儿冷玉如已然坐得有些腰酸,见张淳总算回来,便起身告辞。绮年也不愿多坐,自然也领着赵燕好出来。两家一起到了二门上,赵燕好见张淳还是那么魂不守舍的模样,也只得拔下头发上的白玉钗递过去,低声道:“这钗还给姐姐,我那枝——”
张淳此时才想起来那点翠钗是赵燕好的,不由得胀红了脸,硬着头皮道:“被我跌坏了,回头想办法赔妹妹一枝罢。”
赵燕好瞠目结舌。她自不相信张淳会将那钗子跌坏了,只当张淳瞧着好自己藏起来了,不由得道:“跌坏了也无妨,姐姐还我,我自去找匠人修便是。若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枝钗是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