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清明再冒犯你。只是她曾与我一同出生入死,虽是主仆,我却不能以婢仆视她。”
“我也没打算以婢仆视她。”绮年扬了扬眉,“如鸳如鹂与我名为主仆,其实跟姐妹也差不多,倘若清明愿意,我也可以将她与如鸳如鹂一以视之。倘若她不愿也无妨,她只消知道,你我夫妻一体,我若不好,你亦不好。只要明白这个道理,她愿做什么,我并不想干涉。”她龇了龇两排小白牙,“就如我并不想追究,为何你的信来得如此之晚,以至于我面对胭脂颇有几分措手不及。”
“原来你都明白。”赵燕恒失笑,轻轻刮了刮绮年的鼻子,“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多着哩。”绮年狡猾地回他一笑,“倒是世子爷,好像也是什么都明白的。”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绮年终于熬不住打了个呵欠:“睡吧,父亲说回门之后再立规矩,可是没说明天就能不去请安,还是得去一趟。”
“不必。”赵燕恒理了理她的长发,“明儿一早就让嬷嬷们把元帕送去,王妃必然会遣人来说不必去请安了。”
“总是还该去一趟的,哪怕去得晚呢。”绮年沉吟着,“该尽到的礼数我总要尽到,不看她是王妃,也要看她是父亲的继妻。”
赵燕恒看她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欣赏:“不错。只是未过回门仍算得是新fù,且有我的腿在这里呢,若父亲也发了话不必过去,你歇歇也好。”
“就怕县主要挑刺儿呢。”绮年想起赵燕妤今晚的挑衅,不由得皱了皱眉,“也不知县主几时才能嫁出去。”
“怕是还要两年。”赵燕恒随口回答,“她才十四,王妃又心爱,恐要留到十六才会嫁。横竖亲事是早订下来了,阮麒年纪也并不大。”
“两年?”绮年喃喃,“那乔家表妹怕有得等了。”阮麒不成亲,阮麟自然不能抢在兄长头里。可是乔连波已经十五了,还要再等两年,颜氏怕要急出火来了。
说到乔连波,赵燕恒立时眉毛微竖:“便宜了她们姐弟!阮家的亲事,原该让他们退了才是。”
绮年摆摆手:“随他们去吧。阮麟未必是良配,英国公府也不是什么逍遥乡,日后过得如何且看她自己了。何须为这些人分心。”她在赵燕恒胸前蹭蹭,又打了个呵欠,“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呢。明儿要挑回门礼,后日回去看舅舅舅母,等回来就得把你这院子里的人全部认一遍——王妃不会让我管家吧?”
“不会这么快,她总要教教你的。不过你是世子妃,将来总要管家的,自然,若你无管家理事的才能,她再将此事接回去也是顺理成章的。”
“任重而道远啊……”绮年叹口气,“好想分家哦。”
“我也这般想。”赵燕恒低声轻笑,“她对父亲毕竟是真心真意,若她肯收手,我也不愿让父亲夹在其中左右为难。绮儿,我是不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她害过母亲么?”
“没有。”赵燕恒摇了摇头,“母亲是因祖父与舅父一起身亡,郁结于心而去的。自然,若是她与父亲能两情相悦,或许还能多几分牵挂。”
“既然她并没有害过母亲,你是有资格宽恕的。”绮年仰头看着赵燕恒的脸,“如今你是世子,我们过得幸福,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93回门日百味杂陈
回门是件大事,尤其此次郡王世子的婚事极其引人注目,世子妃出身低微,却是得了皇上太后并皇子夫fù赏赐的人,偏偏到了成亲的时候又出了坠马代娶乃至不能拜堂不能圆房的变故,真是京城瞩目。因此今日世子妃回门,一路上少不了有那好事的人偷偷张望。
绮年坐在马车上,简直坐立不安。赵燕恒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好笑,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膝头上:“安分些,你再着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