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说,我十五那日要去西山寺为母亲上香祈福。”
如燕如鹂都明白,绮年所说的韩家乃是成都府同知韩大人府上,那家的独女韩嫣今年一十四岁;冷家则是主簿之职,四小姐冷玉如则只比绮年大了三个月。这两位是绮年在此地的好友,那三房曾与何家议亲的事便是这两位府上家人们打听来的。如今都在注意周家,今日三房来了,少不得明日两人都要遣人来打听消息的。
绮年沉吟一下,又道:“如鹂把那没绣完的荷包拿出来。虽说不值什么,也总要表表我一番谢意。”
3西山寺奔马惊魂
西山寺并非什么名刹,只是出城不远。绮年毕竟是未出闺阁的姑娘家,又在孝期,哪里好走得太远,因此每次上香都是来此。
此地胜在幽静,又是常来之处,故而寺里也是熟门熟路,待绮年上了香,便引到“韩同知家小姐休息的禅房”里。
方走到门口,绮年便见韩嫣身边的两个丫头晴书晴画,冷玉如的丫头听香,都在门外守着呢,便也将如燕如鹂留下,自己进了房去。
前脚方踏进房门,韩嫣便站了起来叫道:“你可来了,那事怎样了?”
绮年不及多说,先敛衽向韩嫣与冷玉如行了一礼:“多亏两位姐姐相助。”
因彼此年纪相差无几,且绮年骨子里是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对着两个小姑娘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姐姐来,故而平日里这三人都是你我相称。今日绮年郑重其事唤一声姐姐,倒显得这一礼格外郑重,韩嫣躲避不迭,口中只道:“这是做什么,姐妹之间,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冷玉如本倚着桌子坐着,见绮年行礼,方才慢慢站起来避开,也道:“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这般见外。”
韩嫣忙拉着绮年坐下,连声问那日之事。绮年一一说了,韩嫣便啐道:“好不要脸!”
冷玉如嗤笑道:“只不过考了个举人,连进士都不曾中,整日里酸文假醋的,只道真是什么君子,却原来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绮年叹道:“若非你们帮着打探来的消息,再堵不住三房的嘴。”自袖中将两个荷包取出来,道,“说起来不值什么,也并不为你们这次帮我——说来这是大恩,我此时也不言谢了。只是转眼就到年下,我尚未满孝,也不能出门拜年,亲手绣的东西,你们挂在身上,也只当我拜了年罢。”
韩嫣嗔道:“看你说这些话,若再见外,我就恼了。”伸手将荷包接了,笑道,“倒是你的东西好,我先拿着。”说着,便细看那荷包。
这荷包是石青色底子,上头绣了粉白淡红二色桃花。韩嫣xìng子开朗,喜穿鲜亮颜色,这荷包底色既压得住,上头桃花颜色又干净俏丽,配着最是合适的。今日恰好穿的是杏红小袄并天青色锦裙,当下便将荷包挂上,笑道:“到底你的绣工好,绣出来的桃花鲜活水灵,颜色也好看。我若系着回去了,被我娘看见,少不得又要拿你做个榜样,骂我笨手拙脚了。”
韩嫣本是韩同知独女,不免娇养几分,又素xìng侠气,诗书均好,只是没耐心做女红之类,时常被韩太太训斥。只是训过了,勉强做几针,改日依然如故,韩太太也是无奈。
冷玉如摆弄着衣带,淡淡道:“你家做针线的人又不少,便不学也使得,这才是福气呢。”冷家只是个主簿,家境自不如韩家,冷玉如虽在家中排行最末,也少不得要自家做些针线才应付得过来,说起来话来就有些酸酸的。
韩嫣素知冷玉如那xìng子。自己家不必说,便是绮年父亲,生前也是做过六品官员的,母亲又是带了大笔陪嫁,虽是孤儿寡母,家境却富足。只冷家官微职小,家里人口又多,吃穿用度都没法跟人比。
偏冷玉如此人,最不甘居于人下。虽比绮年只大三个月,却是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