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个旧的，能打电话就行。”

    “你跟张博去的。”

    “怎么了？你吃醋了？”

    我笑了笑说：“没有，我吃什么醋呢，高兴都来不及呢。”

    杨雪却板起面孔：“你就是疑神疑鬼，对谁都不放心。给你买个手机还落不下好，不要的话，明天我去退了。”

    “你多心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多心了还是你多心了，我就见不得你这种人。”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杨雪扔下正织的毛衣，躺了下去。

    我不知如何是好，一句话没有问好，弄了个百口莫辩。我拉开抽屉，准备把手机放进去，可一想，这是杨雪给我买的，我又把抽屉掀回去，把手机装进兜里。端着没有吃完的饭，强吞硬咽。我知道，杨雪真正生气的原因，并不是我那句无心的问话。我想象得出，杨雪坐在张博的车上，听着张博的海侃神聊和音箱里播放的流行歌，一定在恼恨命运的不公。这一切，我不能给杨雪，我没有让爱面子的杨雪在人前风光一回。杨雪心里不平衡，我理解她。此时此刻，我知道杨雪一定在默默流泪。天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我打开电视，无聊的看着，脑子里却闪动着一幕幕生活的细流长河。自nǎinǎi走后，母亲就搬了出来，和我们住在了一起。晶晶晚上就和母亲睡着。我去母亲房里转了转，母亲说：“不是星期天怎么回来了？”

    我说：“回来取个东西。”

    晶晶本来躺着，听到我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说：“爸爸，我要书包。”

    我笑着在晶晶脸蛋上摸了一把：“要书包干什么？”

    晶晶说：“念书上学呀。爸爸真笨，连这个都不知道。”

    “晶晶真聪明，爸爸是太笨了。好，明天就去买。快躺下，小心着凉。”

    “爸爸一定买。”晶晶说着又钻进了被窝。

    母亲说：“刚才正给我说让你回来买书包呢，这孩子。”

    我笑了笑，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天已经黑实了，我关了电视，脱了衣服，在杨雪身边躺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朝杨雪脸上摸去。我想看看杨雪有没有哭。如果她哭，我就要帮她拭去泪痕。

    “把手拿开，死人一样，想把我冰死。”

    “别生气了，你生气我难受得要死。”

    “我生气关你什么事？我是和我自己生气呢。”

    “都怪我不好，对不起了，老婆。”

    “你不用说对不起了。我就是盼不到，什么时候，才能跟人一样。”

    “等着吧，将来我也买个车，拉着你满世界兜风。”

    “得了吧你，你买车，买个架子车还差不多。”

    “架子车也是车啊。咱铺床被子，你坐上既安全又舒服。”

    “放你妈的狗屁！”杨雪转过身，在我脸上拍了一把，轻轻的，柔柔的。

    我顺势抱住杨雪，百感jiāo集。我知道，一个漫长的夜晚又开始了，泪光里那份苦涩，痛苦中那份甜蜜，又制造着一番难忘而伤感的回忆。

    第四十九章：酒里愁肠

    记得那天母亲给我说小军去姑姑那儿借了三百元，说是出了一身湿疹。我想说，小军出去那么长时间，没攒下三百元。可怕这么一说，母亲更难过，就没说。母亲感叹道：唉，那么大个人了，到底该怎么办呀？可把我愁死了。你姑说有个女娃要跟小军，不知是真是假。挣下的钱都花在那女娃身上，到头来一场空，钱还不是白花了。我安慰母亲说：“现在就这世道，干啥都得花钱。再说，外面花费也大，你别cāo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话虽这么说，可我话里明显底气不足，对小军的事甚是茫然无助。就像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