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孩子,我是爱你的呀!在这个家里,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我都知道。你对我的情,我永远都记着,今生还不了,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杨雪靠住门框,流着泪说:“我不想听你的虚情假意,我心已经死了,小军那一巴掌让我的心死了,你知道吗?”
我说:“我不是虚情假意,是真心真意的。如果我对你有二心,就让天打五雷轰。小军以后会明白的,也会后悔的,你实在难受,委屈,就打我吧。”
杨雪看着我,慢慢地抬起胳膊,照准我的脸,“啪”的一声搧了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然后却看着房中的某个角落,也可能什么也没有看,或者只是为了避开我而移开了视线,其实泪水已经把杨雪眼前的一切弄得一团模糊,她就那么万念俱灰万般哀伤的说:“天在哪儿?雷在哪儿?天打了,雷轰了,倒还好了。”
看着杨雪那样,我松开了她的腿。杨雪慢慢走到床沿跟前,背包顺着肩膀掉在床上。杨雪知道我横在这儿,铁了心地拦,她怎么也走不了,也就不走了。我没有起来,用手捂着发烫的脸颊,泪水仍在眼眶打着转就是流不出来。我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杨雪,像要燃烧杨雪的心灰意冷,融化杨雪的哀怨忧伤。
杨雪说:“你起来吧,别再给我丢人了。”
我想对杨雪笑一笑,却笑不出来。扶着门框,我站了起来,开始给我和杨雪做饭。饭做好了,一人舀了一碗。我们默默的吃着,吃得很慢,很慢。杨雪吃一口,抹一把泪。泪是苦的,饭也是苦的,哽在喉咙里,咽在肚里,还是苦的。
第三十八章:人之将死
吃完饭,杨雪拉好了被子又去睡,我收拾好碗筷,天已经黑实了。风还在吹,雪还在下,路上早已没有了人迹。我倚在门上,望着浑然一体的天地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也真是怪,飘着雪的天空竟然印着月亮模糊的轮廓。我今天对两个人跪下了,跪下了我被称作黄金般的膝盖。我不后悔,也不委屈,我是在挽救我的家,我避免了几个人的孤独和流浪,尽管我们现在都还煎熬在痛苦里。可我知道,月亮一定明白我的心,所以它才在风雪里露出模糊的轮廓;飞舞的雪花也明白我的心,所以它停留在我冰冷的脸上,知道我流不出眼泪,所以它又在我冰冷的脸上悄悄融化,像泪水一样在我冰冷的脸上流淌。
一场风雪就这样归于平静,母亲和杨雪漠然的平静的重复着日子的周而复始,彼此的别扭也不会再打破日子的常规。我看着虽然难堪,却也为平静欣慰着。我不能像对待学生似的让母亲和杨雪在我的强迫下握手言欢,所有的一切,就让时间去慢慢融化吧。
事情的转机源于nǎinǎi。nǎinǎi并不是一个好调解员,她有时一句话让我感觉是唯恐天下不乱。而这次,nǎinǎi把自己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小腿骨骨折了。母亲抱着晶晶去理发店叫杨雪。杨雪给张博打了个电话,张博把车开了过来。临去医院时,母亲掏出五百元给杨雪,杨雪没接,说:“你把娃看好,钱我装着呢。”然后就坐车走了。母亲一手拉着晶晶,一手握着那五百元,望着车消失的方向,诸多滋味在心头闪过。于是,拉着静静的母亲长舒了口气。在车上,杨雪给我打电话把情况说了,让我赶紧到县医院来。
拍片子、打石膏,忙活了一阵,又在医院留观了几天,就回来了。把nǎinǎi安顿好,杨雪去厨房做饭。母亲一边看着晶晶一边和闻讯而来看望nǎinǎi的乡亲们说着话。杨雪出来后和乡亲们也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从母亲怀里接过晶晶说:“饭在锅里,今晚让晶晶和我睡,nǎinǎi你多cāo心,让她别乱动。”
杨雪走了,一个乡亲说:“瞧你这儿媳fù,多乖多中用的。”
母亲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