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咋不进来看看我?”
“我估计是不好意思了。”父亲说。
母亲明白,“啥哦?听别人一说不是咱俩亲儿子,他那是信真了!”
“不会不会。”
“你把他给我叫过来!”母亲有些生气。
父亲劝着母亲:“咳,你有病呢,跟孩子治啥气啊……”
母亲说不中,“越惯越没样儿了。今天必须让他来见我!”
父亲拗不过母亲,来到西屋叫天雷。
天雷已经关了灯躺在炕上,但他一点也不困,见父亲悄悄进来,他赶紧闭眼装睡。
父亲开了灯:“刚还睁眼呢,坏蛋,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天雷闭着眼:“没有……灯扎眼……”
“儿子,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睁眼!”父亲说着,拿出户口本。翻开:“这是你的户口,你看,你是一九六二年六月十六号生的。”
天雷看着父亲没有说话。
父亲继续说:“那天晚上,大雨下的邪呼。你娘生你还偏偏难产,遭大罪了。眼看你娘不中了。人家大夫问,是要大人还是要孩子?你娘一个劲儿冲我喊要孩子……”
父亲见天雷仍然无动于衷,说:“天雷,这样吧,为你的事儿,你娘心里一直不好受,你过去跟她说句话,中不?”
“你让我说啥?”
“叫声娘就中了。”
天雷想了想,坐起来,父亲给天雷穿上衣服,把天雷送到东屋门口。天雷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然后推门进屋。
母亲躺在炕上。看一眼进来的天雷,闭上了眼。天雷走到母亲身边,嘴巴动着,怎么也叫不出娘。嘟囔着:“你、你好点儿么……”
母亲依旧闭着眼,没说话。
天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出屋。父亲走进屋,看着母亲淌着泪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母亲,只有默默地给母亲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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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六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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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网不打鱼呀,二网不打鱼呀,三网打呀打呀……打着一条大鲤鱼呀!”
我和天雷、玉龙、马薇薇、玉凤五个人在院子里玩儿着“打鲤鱼”的游戏。虽然我们极力欢笑着,但我看到,在兄弟天雷笑容的背后,总是藏着隐隐的yīn郁。自从天雷回家,无论父亲怎么解释,天雷认定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儿子,从此不再叫娘。我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总是想缓和他们的关系。
我们疯玩儿的已经满头大汗了,借喝水的功夫,我悄悄进东屋跟母亲说话。母亲头疼的毛病还没有完全好,头上两行紫点儿,那是父亲给捏的。
母亲见我满头大汗的进来,一边给我擦汗一边问我:“你咋不玩儿了?”
“……娘,天雷让我问问,你病好点儿么?”我天生不会撒谎,一撒谎心就虚。
“娘好了。喝了你们做的姜汤,就好了。”母亲听了我的话很是欣慰,眉宇间舒展开来。
“娘,天雷让我问你想吃啥?”本来,我说了第一句效果很好了,加上这么一句,戏就有点演过了。我说完马上就后悔了。果然,母亲对我给天雷捎来的话有了怀疑:“我说他自己不问我,咋总让你问哦?”
“他、他们玩儿呢。”我低头嘟囔着。
母亲看一眼窗外的兄弟:“让他自己来问我!”
没有办法,我只好出屋,叫天雷:“天雷,娘让我叫你……”
天雷停下来:“叫我干啥?”
“去了就知道了。”我把天雷推向屋里,随后嘱咐道:“娘病刚好,你问问娘想吃啥……”
天雷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