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拔了出来,血霎时飞溅了满身,叫他不由倒退几步才站稳。他将那竹箫扔在一旁,重新祭出自己的玉蟾箫,凝聚灵力shè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芒,朝笙箫默打去,大有破釜沉舟之意。笙箫默没了武器,中dú的手臂难于动弹,仙力又大量损耗,一时应接不暇,只得就地不断翻滚,躲开那一片片杀招。
光芒劈天盖地,将一片片竹子尽数击倒,惨烈惊艳如末世。应云连连追击,高大粗壮的翠竹重重叠叠朝笙箫默压下来,堵住了他的去路。笙箫默侧身yù起,谁知那白光更快,瞬间击上他的小腿,他一声吃痛,竟被玉蟾箫接连击中,电光迸shè间,他的身形犹如一片枯叶被秋风一次次横扫到空中,又一次次落下。
笙箫默什么都看不清了,浑身仿佛坠入沸水之中,疼得如灼ròu碎骨,眼前只剩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颜色,那颜色快速的变换着,好像一片迷离的乱花,又像雨后的虹霞,那么美又那么哀伤,让人不觉沉沦其中,再也不想醒过来……
混沌之中突然听得一声清脆的鹤唳,只见那片变幻莫测的油彩猛然从眼前褪去,一只通体洁白的丹顶仙鹤翩跹飞起。那白鹤拖着长长的白色光尾,纯美犹如天外神灵,缓缓朝着应云飞去。
「鹤凌箫……」应云怔怔看着那只美得不可思议的白色仙鹤,突然被巨大的悲伤淹没,他流着黑色的血,眼里却有泪:「师父他……竟然连鹤凌箫都传给你了……」
师父,师父,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终究是比不过他的……
白鹤凌空而下,拖着闪亮的光尾围着应云缓缓转圈,那身影那么美好,那么轻盈温和,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就仿佛那个在他心头流连了一生的人。
「啊——!」应云一声震天嘶吼,那黑色的身体渐渐脆裂成万千片,化为一簇簇青灰四散开去。灰尘散尽,他又恢复为正常的样子,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只见那支被扔在一旁的青竹箫,突然腾空而起,立于半空之中,翠色光芒盈盈摇曳,犹如灯塔,只听那白鹤一声鹤唳,翩跹飞回了鹤凌箫中。而应云手中的玉蟾箫,也在嗡嗡作响,似要离去之意。
「玉蟾……玉蟾……别走……」应云奄奄一息伏在地上,被鲜血浸透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攥住手中的箫,可玉蟾光芒一闪,已经从他手中脱出,朝那支青竹箫飞去。
连玉蟾也抛弃了他……连他的贴身武器也飞走了……
应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泪混着血水从他渐渐失神的双目汩汩流下。他看着空空的手掌,只有一片冷凉的月光。
原来这一生,终究是一场徒劳。
师父……师父……
他一遍遍呢喃着,这两个字刻在他心头,蔓延了他一生。
若他那天没有和弟弟去捉螺吃,若他在祠堂就追随娘亲和弟弟而去,他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青玗,不会上长留,不会有这一切?
我宁可你从未救过我,我宁可我从未爱过你。
周围的一切慢慢暗下来,暗下来,只有一道幽幽微光,像萤火虫一般闪烁着,他却再也捉不到……
捉不到……
笙箫默一点点爬到应云身边,在满地竹屑上拖出一条斑驳的血迹。他咬着牙勉强直起身子,见应云侧脸伏在地上,已是一个血人。他双目未闭,目光却已经涣散。
「师、师叔……在哪儿?」他浑身是伤,声音不稳,目光却依然凛冽。
应云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转动。
笙箫默忽然发疯似的把他抓起来,一声声大吼:「他到底在哪儿?!!」
应云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抓着,却再也无法回答他。
笙箫默心头如遭重击,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却突然被一个人扶住。
「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