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了?」火夕汗都出来了。
舞青萝摇摇头,有些惆怅道:「火夕,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师父他其实挺可怜的……」
「诶?」
「你还记不记得,师父手上有块伤疤?」
「我当然记得……你不会是说……」
「尊上和千骨尚且闹到这一步,师父当年……还不知道怎样的艰难呢……」舞青萝幽幽道。
「青萝,你说这位前辈……会不会已经去世了……」
「你这个乌鸦嘴!」舞青萝拍了一下他的头。
两个人忽然都有些莫名感伤。
好一会儿舞青萝才回过神来:「火夕,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翻出来的?这东西师父肯定不会随便放。」
「哎呀,师父还在大殿等我拿卷轴呢,」火夕如梦初醒,方才想起来笙箫默之前的吩咐,赶紧把找出来的几个卷轴夹在胳膊下,「青萝你快把这些画收起来,千万别叫师父发现了!」
语罢这家伙一溜烟没影了。
「哎哎,火夕!」舞青萝根本来不及叫住他:「这些画我应该收到哪儿啊?」
笙箫默坐在长留大殿一侧,正在卷轴上写着什么,案前的烛火一明一暗轻轻闪动着,像一个囫囵的梦境。
四个月前,白子画离开长留第三日,九阁长老便按照长留门规,通过特殊程序联和推举笙箫默为新任掌门。尽管笙箫默躲避不及,可九阁长老也真是耐xìng极好,他不接掌门宫羽,九个人就在销魂殿外长跪不起,名为请愿实为胁迫,几乎是将他强行拉上掌门之位,负担起大战后重建师门的重任。
你看,生活就是这样,总会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推着你往前走,而不会问你愿不愿意。
一阵风吹来,大门轻轻打开,风吹动烛火闪了一下。
笙箫默不经意抬头,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瞬间呆住。
「师叔……」
那人站在原地温和地笑着,一如往昔。
笙箫默只觉胸中被一股汹涌的热流击中,一个箭步飞奔上去,紧紧抱住了他,那无比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发现自己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
「师叔……」他模糊地喃喃,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肩膀。若有旁人在,断不能信堂堂长留掌门也有这般脆弱狼狈的样子。笙箫默嘴唇抽搐着说不出话,只感觉那人一下一下轻轻抚着他的脊背,好像在安慰他,只是不言。
笙箫默抬起头,定定看着眼前人的眉眼。那人望着他宠溺的笑笑,伸手缓缓抚上他的脸,仿佛分别数百年的时间,只是一场梦而已。
「阿默……」他唤他,很轻很轻。
「为什么要走……你说你不会走的……」他看着他,泪如雨下,埋怨又委屈。
「对不起……」
那人没有任何迟疑,承接下他全部的情绪,目光中是化不开的缱绻和情意:「我再也不走了……」
笙箫默满足地笑出来。他是三尊也好,是掌门也罢,无论多少人仰仗着他,那人却是他唯一的天和地。
不论过往,不论光yīn。
「师父,师父……」
朦胧之中笙箫默听见有人唤他,眼前的一切犹如云雾般迅速散开,云雾散尽,他看到了火夕放大的脸。
原来是个梦。
「师父,对不起,徒儿翻遍了书房,只找到了三卷……」火夕懊恼不已,把三卷卷轴放在案边,却见笙箫默目光恍惚趴在桌上,双目通红,脸上还有新鲜的泪痕。
火夕心里咯噔一下。
师父哭了?
「师父……您……怎么了?」
笙箫默渐渐回过神来,他直起身体,用袖角揩了揩眼睛,摆摆手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