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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一大块殷红色的伤疤,伤口纵横凹凸,极其可怖。而那刺眼的颜色,在新晋弟子过三生池试炼的时候他早已不止一次见识过。

    「这个你也有?」笙箫默冷笑道。

    火夕不敢吱声。

    笙箫默看了看僵在那里的两个徒儿,放下袖子叹了口气:「为师甚少督责你们,是不想师徒搞得那么严肃,压力太大,可你们的修习自己也要上心。纵观这百年千年,六界的太平时日并不多。我不期盼你们未来担当什么大任,可若真是大战来临、妖魔来袭,你们起码要保证自己不被干掉吧?」

    火夕与舞青萝赶紧双双跪下:「弟子错了。」

    「好了好了,」笙箫默一看到这两个散漫惯了的徒儿突然正经起来,自己也觉得十分无趣,便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我要午睡了。」

    两个徒弟悻悻离开,笙箫默回到殿中,却睡意全无。他将袖子小心地卷起,静静盯着那臂上的旧伤。也许时间过了太久,当时伤口是怎样的痛,他已经有些不记得了,心口的痛折磨了他数百年,似乎也已经迟钝。

    他曾经找过,也观微过,可不知是不是故意,茫茫人海,他却探不到青玗的半分气息。有那么一些瞬间,他甚至想要说服自己,也许青玗已经不在人世,他可以放弃了。可是,每当想到那个人不留只言片语的离开,他总觉得他一定有很多没说的话,他总有一日能见到他,亲口问他,亲耳听他说。

    想到这里,那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好,他还会痛,还能感觉到痛,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变成行尸走ròu。

    笙箫默轻轻笑了。

    师叔,你到底在哪儿呢?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何时归来?

    江南正是晚春四月,白日比隆冬时稍长了些,却依然黑得早。

    青玗一身灰色的裋褐,头发以一根旧木簪束起,肩上背着一个小竹箱,神色安然走在郊外的路上。

    自离开长留至今,他流连凡尘已数百年。凡间生活不易,为了避免麻烦,他只能以行医为生,如普通人一样布衣粗食,即便长途跋涉,也只是依靠步行或者车马,除了掩藏气息躲开来自仙界的探知,几乎不使用任何仙法。

    只是他修得仙骨,便不会如凡人一般衰老,因而每隔十多年,他便要换一个地方居住,免得周围人生疑。

    虽然每到一个新的驻地落脚,他只在城外的村落盖个茅屋低调行医,可精巧的医术加上出众的风姿品貌,总是让他的名号很快传到达官贵人的府邸之中,重金问诊者往往络绎不绝。

    青玗无奈,索xìng就此定下原则,清早只在医馆为百姓诊治,午后才去城内出诊。今日这一户出诊归来,天已擦黑,好在他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不知怎么的,青玗这几日心里颇有些不宁,总觉得在出诊来回的路上,有人在暗处窥伺他。

    起初他以为是山匪流寇,也没太在意。可是几日过去,这感觉并未消退,若是贼寇劫财,趁他孤身走在郊外,也早该动手了。

    这般想时,那如影随形的感觉却愈加浓重,对方近到似乎与他只有几丈距离了。

    「谁?」青玗突然回头,警觉凌厉的目光直直shè向身后的树丛。

    只见一个黑影迅速闪了一下,青玗随即飞身追去,可那黑影速度极快,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连一丝痕迹都探知不到。

    青玗暗暗吃惊,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还叫他无从追击,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他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也许那个人就是笙箫默。

    想他多年前偶遇妙宁元君,听闻那孩子已飞升渡劫,成了长留三尊之一,虽最少参与派中事务,却威权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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