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可舞青萝实在太狠,即便再这样刁钻严苛的限制条件之下,还是让他分毫不差地栽进了一个史诗级的大坑里。
那天火夕很不走运地再次输给了舞青萝,舞青萝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不远处一丛竹子下面有个穿着青衫的男子,还拿着一把手铲,半跪在那根竹子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我想到了,」舞青萝贼兮兮一笑,指着那人对火夕说:「你去跟那个师兄表白。」
啊?
火夕惊呆,为难道:「青萝,那是个男的啊,况且我又不认识人家,这样不太好吧?」
万一被胖揍一顿怎么办?
「废话,要是女的我会让你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舞青萝翻个白眼,不依不饶:「愿赌服输,快去快去!」
火夕没办法,只好悄悄上前去打量了一下这位「师兄」。这人并没有穿长留弟子的宫衣,腰上赫然挂着一块翡翠色的「宫玉」。火夕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宫位来算,宫玉算是中等的宫位,这位师兄应该是弟子里比较有身份或者有资历的,譬如哪位长老或者仙导的首徒之类的。
当然,如果火夕当时能认出那不是宫玉而是仅次于宫羽的宫石,也许他的厄运会戛然而止。
然而并没有「如果」。
所以说命运虽然充满了偶然,但是不得不说偶然背后还是隐藏着譬如学业不精眼神儿不好之类的必然。
话说回来,其实火夕和青萝本该认得笙箫默的,毕竟他们这一批新晋弟子入门后的第三日,按礼制需要在长留大殿拜见三尊,长留三尊也会勉励一番,说一些例如好好修习守护苍生之类的车轱辘话。然而碰巧的是,火夕这倒霉孩子偏偏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闹肚子,蹲在茅房里直不起腰,舞青萝怕他泻肚脱水,便赶去医yào阁给他拿止泻的yào方,两个人就这么误了早上的典礼。朽木清流倒也没有苛责,毕竟要是火夕真的在长留大殿上「厚积薄发」了,三尊九阁恐怕都不用吃午饭了。
不过,白子画毕竟是一派掌门,即便错过了典礼,之后也能很快认得。世尊摩严更是长留山的「第一贞节牌坊」,各处抓赌巡查总少不了他咆哮的身影。儒尊笙箫默虽然不经常露脸,可他那一支标志xìng的银箫几乎不离手,只要不是瞎子都不会认错。
可概率论的诡谲狗血之处就在于,笙箫默当时正准备将那丛金镶玉竹移栽到销魂殿,因为手上拿了铁铲之类的工具,所以——没!拿!他!的!箫!
所有的事情就这么yīn差阳错地赶在了一起。
火夕舒了口气,鬼鬼祟祟地靠近了这位「师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没等对方回头就以极快的速度冒了一句:「师兄我喜欢你!」
舞青萝在不远处兴奋地大力鼓掌,大有不把火夕送上西天不罢休的觉悟。
那位「师兄」回过头,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火夕顿时傻了。
好、好美的师兄!
火夕真的对天发dú誓他之前从来没有在长留见过这么一位俊美非凡的师兄!长留最受欢迎的男女弟子榜单前二十他基本都认识,可从来没见过这号人,若长留有一位这么美的师兄,怎么会不出现在榜单上?
没等他回神,那位「师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反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火夕倒抽一口冷气,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居然没勇气把那恶作剧的话再说一遍了,而且,而且,他居然很没出息的,脸红了。
那位「师兄」看他不说话,又看见不远处的舞青萝有点惊讶又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渐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若有深意地看着火夕,嘴角勾起一个莫可名状的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