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yù言又止:「笙箫默,古往今来,唯有毁人清誉这件事,最不念真假,却最是害人,你好好想想如何应付吧。」
笙箫默只沉默不语。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夜半更深,青玗正在案前读书,笙箫默却自顾自进来了。
见着案前人微微有倦意,连声音也绵了几分,笙箫默撑起笑颜,在案边跪坐下:「想见师叔,自然就来了。」
青玗笑笑,也不多问,起身倒了茶给他:「这会儿夜深了,喝杯淡茶吧。」
笙箫默出奇地顺从,默默接过茶饮了一口,眼睛却盯着青玗发呆。
「可是有话要说?」青玗见他似乎yù言又止,索xìng主动问道。
笙箫默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住了:「没什么,师叔莫紧张。」
青玗听罢此语,想他许是不愿意说,便缄口不再问,转而道:「你若这会儿不困,陪师叔下棋可好?」
笙箫默点点头,二人便摆开棋子对弈。可笙箫默心中有事,神思不静,一盘棋下得章法尽乱,完全失去了往日水准。眼见一片白子叫青玗吃掉,笙箫默不由自主地重叹一口气,神情更加沮丧。
「心有困惑,灵思不清,阿默,你这会儿怕是赢不了了。」青玗将手中白子轻轻放回棋篓,安然道:「若困了去睡一会儿?」
笙箫默心中一动,青玗明知他心里有话,却不追问,世间如此解他心思的,除了眼前这人,还有谁呢?
「师叔,」笙箫默忽然起身跑到青玗身边,一把环住他的身体:「师叔,你会不会有一日离开我?」
「好好的怎么说这些?」青玗心头一紧,回身肃然道:「阿默,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听竹染说,长留弟子中已有传言,说我与师叔……关系过密,」笙箫默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地垂下头。
青玗一愣,仿佛受了一记重锤。
这一日他不是未想过,却不知来得这样快。
「这是几时传的事?」
「已有数日。」
青玗眼神有些凝重,自那日宴飨结束,时常有各派各色人等送来请柬书信,想要邀他相见。为了避开风头,他已有两月未曾下殿露面,却不知竟出了这等事。
见青玗一时没有说话,笙箫默心下起了决绝之意,索xìng果敢道:「师叔,我们走吧。天大地大,去哪儿都行。」
青玗微怔,却只是沉默。
「难道师叔还是不相信我对师叔的心意?还是放不下这掌殿之尊?」见青玗不言,笙箫默有点急迫了。
「阿默,并非我不相信你的心意,也不是留恋什么掌殿之位,」顿了半晌,青玗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你是长留掌门之徒,我是长留的尊位,你我这样一走,叫掌门师兄和长留如何自处?且不说长留千年清誉有损,端是出走这一件事,已足够长留成为仙界众矢之的。我与你这般关系,本就为世人不容,如今还要带累同门,实在不该。」
「师叔的意思,难道你我只能任人毁誉不成?」笙箫默有些不甘道。
见笙箫默满眼焦惶,青玗缓了语气道:「此事你先勿要揪心,容我思量一下,」许是为了教他安心,青玗又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安然:「便是要走,我也需和掌门师兄恳谈一次,最大限度平息诸事不是?」
听他此言,笙箫默心中焦灼稍解,他认真看着青玗道:「我听师叔的。」
「掌门,不知掌门如何定夺?」长留大殿的偏殿里,衍道zhēn rén揉着眉心,颇有些烦闷之意。戒律阁与礼义阁两位首座立在一旁许久,见衍道zhēn rén仍是不言,正德首座犹豫着问了一句。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衍道zhē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