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太医院只能够加班加点地推算着能够尝试何种yào物。
孝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在片刻震惊之后人已经赶往了乾清宫。康熙在得到太皇太后过来的消息后,无奈地半坐起来看着脸色难看的孝庄,“皇祖母,孙儿这病可是会传染的,您怎么可以过来?”孝庄斥道:“说什么胡话?这宫内早已经点上了驱蚊香,也已经派人去灭蚊了,何来传染一说。”康熙低低笑出声来,“没想到时至今日,孙儿还是一直在麻烦皇祖母,真是于心难安。”
孝庄沉默了几许,复又被康熙安抚,男人的声音沉稳,带着奇异的力量,“皇祖母,孙儿不会有事的。”
祖孙两人已经很少像今日这样温和地说话了。
以刘御医为首的太医院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够让康熙的身体维持一个较好的状况,却完全不能够治疗好疟疾。孝庄拍板,开始在全国搜罗出名的大夫。康熙的身体在每日的寒冷之后又转瞬高热,jiāo替反复的折腾下很快就虚弱下来。梁九功在旁边急得在心里骂娘,但是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心神,那便是关于魏桐的事情。
康熙连续撕毁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写完一封信,在深夜jiāo给了梁九功,哑声说道:“梁九功,不论如何,这封信一定要jiāo到凤之手里,嘱咐他万事小心。朕的人马在一月后会制造一起海难,到时候他可顺着这个原因离开,再也不用出现在朝堂上。”
梁九功拿着信件讶然,嗫嚅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此时您不召唤魏大人回来吗?”
康熙的视线落在桌案上,淡声说道:“让他回来做什么?他敌人遍布,如果没有朕在身后撑着,就算有着跟太子的情谊又如何?索额图的根基比凤之深厚得多,又是太子的祖叔父,就算他登基之后不做什么,凤之也是他们的眼中钉。他本便不愿步入官场,是朕万般逼迫,最后关头朕怎可累他因此而死。”寥寥数句,让梁九功捏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
“皇上龙体得上天保佑,定然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然而仅仅是在三天之后,康熙昏迷不醒,连汤yào都是被强灌下去的。刘御医再淡然不动,嘴角还是起了一圈泡,皇上最信任的御医便是他,周旋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然而即使是他,对疟疾也无能为力。而最近好几个进宫的民间大夫提出来的古古怪怪的偏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给康熙入口。
偏生又听闻有人在进谏可让佛教道教之人祈福,真是在要命的关头胡闹!但人到底是被请了进来,施展了不知所谓地祈福之术,在没有作用之后被孝庄下令打了出去。
正当他在偏殿同几个御医私语的时候,一个内侍急忙忙赶紧来,撕扯着嗓子叫着:“刘御医,刘御医,皇上醒了!”
刘御医精神一振,连忙撩起下摆赶了过去,皇上正拉着梁九功说着些什么,在见到刘御医过来之后连忙起身让出位置。擦身而过的刘御医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梁九功眼红了,但在下一秒又在心里摇头,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怎会如此情感外露。
康熙的确是清醒过来了,然而他的身体却算不得好,疟疾依旧使得他在一天天虚弱下去。虽然已经能够起身,却连走动都需要人搀扶,强撑着身体处理了一小会国事,又不得不再度休息。孝庄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所有的太医御医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很快半个月过去,太医院的进展不是很大。正在此时,有人进言可否用西方过来的yào物,但是这样的言论太过渺小,很久就被淹没在众人的唾沫中,还没有传达到皇上耳朵里就被压下了。即使经过了国家船队出海所带来的洗礼,然而许多大臣依旧不信任西方蛮夷之地能够有什么好的yào物,竟能够治疗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