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就不怕达盛昌将来以怨报德,回头掐住我们的脖子?”
致庸想了想,坚定道:“顾爷,如果他们将来一定要这样做,我也不会为今天做的事后悔。我们不能因为别人对自己不利,就不去做利商利国利民的好事。善与不善,那在于各人自为!”
茂才击掌道:“东家说得好,说得好啊!”
致庸心中终于跃过一个大坎,伸手与茂才紧紧相握。
茂才叹道:“东家,其实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否则恶斗只会无止境地持续下去。你能想通最好,因为达盛昌就是败了,也有败军之计可用!”
致庸一惊,猛地抬头,茂才看看他道:“不要以为达盛昌输了,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就能任由我们为之。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有上计中计也有下计。按当前的局面分析,如果不出我的所料,达盛昌必在考虑把一个更有力量的商家引进包头,与乔家展开新一轮的恶斗,到时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他的话音未落,这边马荀又鼓足勇气从背后将那穗高粱拿了出来。
茂才鼓励道:“马荀,你有话尽管大胆说,你从这穗高粱上看到了什么?”
马荀坦言道:“生意!我看到了生意!去年秋天高粱生虫,收成不好,今年高梁又生虫,明年春天,高粱的价钱一定涨!东家,孙先生,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劝大掌柜,不要把库里的高粱全卖给达盛昌,我们也要留下一大部分,到明年春天卖出去,一定赚一大笔银子!”
一听这话,茂才吃了一惊,致庸更是吃惊,问道:“马荀,你在复字号干了多少年了?”
这边顾天顺没好气地帮他回答道:“四年学徒,出师后又干了十年跑街的伙计!”
致庸想了想对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孙先生、马荀再好好合计一下此事。”
顾天顺和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冲致庸、茂才拱拱手,又狠狠盯了马荀一眼,都离去了。
致庸看着马荀道:“刚才你说我应当放过达盛昌一马,为什么,说出来我听!”
马荀有点不好意思道:“东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是生意人,应当宽心仁厚,在一起做生意,不该你吃掉我,我吃掉你。这样吃来吃去,你就是赢了,以后谁还敢和你做生意?没有人和你做生意,你将来还做什么生意?”
致庸闻言愣了半晌,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直笑得流出了眼泪。
马荀有点摸不着头脑,致庸上前一步握着他的手道:“好兄弟,谢谢你!”
马荀松了一口气,有点腼腆地笑起来。
致庸又望着茂才道:“茂才兄,更要谢谢你!”
茂才眼里闪烁着一点很复杂的光,道:“东家,道理你都明白,可要克服内心的仇怨,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愿你不改初衷,坚持做下去,做到底,为全体晋商做成这件大事!”
致庸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第三节
不出茂才所料,邱天骏明白大势已去,绝望之下不得已采用崔鸣九的饮鸩之计,准备将达盛昌在包头的生意,全部顶给一直想chā足包头商圈的水家,让资金更为雄厚的水家来挤垮乔家,决不让乔家在包头称心如意;那样即使达盛昌从此在世问消失,也可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当夜,崔鸣九本已向山西祁县急赶,不料三个时辰后又被店里的伙计快马追了回来。
崔鸣九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邱天骏喜极而泣道:“东家,那乔致庸真的王动上门与我们握手言和?”
邱天骏点点头。一天之间,他大忧大喜,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崔鸣九还是有点疑惑:“为何?会不会有诈?”
邱天骏看着他,颤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