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想说却说不出的奇异之感。
三日转瞬即过。那日半上午,陆大可正在鸽棚把玩鸽子,忽见侯管家跑过来禀道:“东家,小姐和乔家姑爷到了!”
陆大可“哼”了一声,仍旧侍弄他的鸽子。侯管家看看他,加了一句道:“姑爷和小姐请您去受礼呢。”
陆大可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他们哪是来给我行礼的,他们是来借银子的!”
侯掌柜笑而不语。陆大可放下鸽子,与他一起走了回去。
客堂里,陆大可慢慢走进来,致庸与他四目相视,大吃了一惊。
陆大可呵呵一笑道:“怎么,今天到底认出我是谁了?”
致庸想起那日购玉的情景,不觉失笑道:“原来岳父您就是……”
陆大可打断他,正色道:“认出来了就好。致庸,有件事我得说给你听,选你做我的女婿,不是我的主意。那天夜里,你在山西贡院龙门前和那两位朝廷大员辩论重商之理,我和我闺女都在场。后来在我们家玉器店里,我一两银子卖给你一只值二十两的鸳鸯玉环,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我是见我闺女没有出面阻止,才和你成jiāo的。”
致庸不由惊讶地看了玉菡一眼。玉菡急忙避开他的目光。
陆大可扭头道:“侯管家,不是说他们要给我行礼吗?快点吧。”
侯管家一听,笑道:“东家您请上座。明珠,快侍候乔姑爷、小姐给东家行大礼。”
陆大可心中到底还是高兴,大摇大摆在尊位上坐下,明珠给致庸、玉菡铺下拜毡。
侯管家在一旁大声道:“新姑爷、新姑nǎinǎi给老爷行礼了!一拜——”
致庸和玉菡依言跪下叩头。
三拜过后,侯管家命明珠搀起玉菡,自己则上前去搀致庸。
陆大可自个儿先站起来道:“好了好了,意思到了就行了。侯管家,下面的事你就替我忙活吧。”
致庸和玉菡刚起身,陆大可已经自顾自离开了。
致庸和玉菡对视一眼。玉菡想了想,忙带着明珠跟过去。
侯管家心中好笑,脸上仍旧不动声色地客气道:“姑爷,您先这边请……”
第七节
内室中,陆大可前脚进来,就见玉菡后脚跟进,不禁回头泄气道:“怎么这么快?”
玉菡也不说话,径直跪了下去。
陆大可装作不懂道:“怎么了,不是刚磕过吗?”
玉菡含泪道:“刚才是女儿回门,您女婿和女儿应当给爹行礼;现在这一跪,是女儿求爹爹来了!”
陆大可明知故问道:“你总不会是替乔家向爹借银子来了吧?”
玉菡点头道:“爹,女儿正是借银子来了,如果借不到银子,只怕……”
一听这话,加之看到玉菡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陆大可跺脚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乔家穷了,你不信,非要嫁给他们家;这会儿嫁过去了,才三天,小脸就瘦了一圈,这下后悔了吧?”
玉菡心中一痛,含泪摇头道:“不,女儿只是回来向爹借银子,没有后悔。”
陆大可瞅瞅她道:“不行!当初我就对乔家曹大掌柜说过,只嫁闺女,不借银子!”
玉菡想了想,站起来娇声道:“爹,乔家处在生死存亡之际,您伸手帮我们一把,乔家就能得救;您不帮这一把,女儿就要讨饭了。爹,我求您了!”
陆大可绷着脸问:“真要借?”
见他口气有点松动,心中盘算着,玉菡赶紧趁坡骑驴,笑道:“借银子还有假的?”
陆大可作沉吟状,叹气道:“玉儿,你是我的女儿,致庸是我的女婿,你们俩一起上门来借银子,我还是说不借,传到外头去也不好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