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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影戏馆内.雪瑛正等得心急。

    致庸与玉菡先后进来,玉菡很在意地往他们这桌看了看,刚好与雪瑛的目光碰了一个正着,两人都微微吃了一惊。

    致庸笑嘻嘻地落座,把花生递给雪瑛。

    雪瑛一时竞忘了责怪,过了一会才想起说:“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把我撇这儿,不回来了呢。”

    致庸把几个花生轮番上下抛掷,给雪瑛表演起了小杂耍,很快就把雪瑛逗得掩嘴轻笑起来。

    两人吃着花生,雪瑛注意到了那张信纸,向致庸指指,致庸将花生倒在桌上,不在意地看了看信纸上的字,脸色猛地一变。

    雪瑛拿过信一看,也变色道:“怎么,大表哥已病入膏肓?他在信上说,这次乡试,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考不中举人,他就让你回去接管家事……天哪,大表哥难道真要让你回去做生意?”

    致庸一把拉起雪瑛道:“快走,回我们家的铺子,我要温习那些八股文,这个举人,我得考上!”

    “为什么?”

    致庸也不答话。

    第三节

    一直注视致庸的玉菡见他们那么快走了,心里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陆大可呷了一口茶,忍不住问:“哎,玉儿,你看谁呢?”玉菡脸微微一红,连忙将话岔开去。

    夜,太原府的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流,希望中的绝望与绝望中的希望在暗夜中同时流淌翻搅。

    一家店铺的大门在黑暗中“吱吱呀呀”地开启,一仆人打着灯笼,提着饭篮子,陪一考生走出。

    一时间家家大门都在打开,一盏盏灯笼走出,考生中既有面带稚气却踌躇满志的弱冠少年,又有佝偻驼背面容暗淡已年过七旬的老童生。脚步声由小变大,渐如闷雷一般滚动。

    灯笼和人流渐渐汇成一条条奇特的缓缓向前蠕动的河,无数条河渐渐汇聚,最终融成一条汹涌奔涌的大河。

    乔家太原大德兴分号内,致庸满头大汗地背着一篇八股文:“若夫……若夫……”

    长栓提着灯笼一头撞进来,喊道:“二爷!二爷!该走了!”

    致庸生气地把书扔在地上,没好气道:“等一会儿!我的脑子又让这些八股文弄糊涂了!”

    “这爷,临阵磨qiāng,早干什么去了?”长栓嘟哝着,无奈地退了下去。

    忽然,只听“啪”的一声,致庸将手中八股文摔在桌上,哈哈大笑道:“想我乔致庸,竟被我大哥一封信吓住了!”

    雪瑛奇道:“怎么,大表哥写这封信是要吓唬你?”

    致庸点点头得意道:“天下人中,知乔致庸者,我大哥也。他自小就知道我不喜欢科考,怕我进了考场瞎对付一阵子就出来了,不给他好好考;他还知道我自幼听不得经商两字,一听说要我经商就头痛yù裂,于是他就写了这么一封信,说什么他已病入膏肓,这次我要是考不上举人,就得回去替他经管乔家的生意。哈哈哈,他知道我一害怕,就会好好考;而只要我好好考,就一定能高中,哈哈,我大哥……”

    雪瑛先是松了一口气,复又紧张道: “万一,万……·”

    致庸摇头笑道:“不可能。我和大哥早就有约在先,他经管乔家的生意,我读我的书。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把乔家的生意jiāo给我,那样他也不会放心呀,除非是天塌下来!可天是塌不下来的!长栓,备车……”

    长栓应声跑进来,致庸一把将桌上堆积的八股文书推倒在地:“咱们走,这里太臭了!再不走我要晕倒了!”说罢,他一手捏着鼻子就往外走。

    雪瑛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发急:“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致庸回头道:“你甭去,今天贡院外头人多车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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