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可是他真的是被乾隆的话给逗乐了,很不客气地锤床笑,“你竟然才知道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看来有不少人的阿谀奉承能力很好哟。”
“……”乾隆无视了他的嗤笑继续吐苦水,“我做得还不够好么?为什么……”
他对儿子女儿都很宠爱,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赏赐。甚至为了不要兄弟相残而出继了四阿哥六阿哥,他觉得至少在儿子和睦上面他没比康熙差。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好父亲?”永璋将他踹下床,半坐起身靠着床头板从上而下地看着张嘴想要反驳的乾隆,捂嘴又是一个呵欠,“举个例吧,你记得你儿子女儿的生辰么?不说别的,就说你所谓最上心的五阿哥,你知道他的生辰么?知道他爱好什么偏好什么么?”
乾隆沉默了会儿,“朕政事繁忙,且自有内务府记录。”
“何必找借口呢?说白了就是不上心,若是真在意了怎么可能连个生辰都记不住。”永璋半合着眼大概还是半睡半醒,半夜时分有些平日里不想说不打算说的话语就这么难以控制地悉数吐出,“除了皇家儿女身份自带的尊贵和责任,除了一个名字,你作为父亲其实什么都没给过他们。别说得自己很大方很慷慨很委屈的样子,爷对宠物都比你对儿女大方多了。再说了,端着皇帝的架子,还想得到寻常人家的亲情,你这是得有多天真多幼稚多自恋?”
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又直白了当,偏偏又真相得让乾隆听得刺耳。他本就是个独裁的唯我独尊的帝王何时要被如此又踹又说的,心中不免升起怒起,属于帝王的冷冽霸道气势无意识地飙升,“永璋,你……!”
饶是永璋都有些受不住的压抑感觉,脸色更差了,绷紧了下巴线条昂首直视他的怒目,yīn恻恻的火焰在眸中跃动,直接无视了乾隆的帝王之气还是天子一怒,挑衅地扯起唇角。
“我,怎,样?”
乾隆哑口难言,心下尴尬又恼羞成怒,只是永璋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乾隆生气他还更生气呢,嘴里话语愈发尖锐dú辣,哪还给乾隆怒吼斥责的时间,半撑起了上半身横挑起眼角,薄唇开合更是咄咄逼人,“怎么,还不愿听真话了?这么大本事来我这儿耍威风了?”
就算是正在暴怒,乾隆还是看呆了眼,这般张扬的肆意的人儿天生便是吸引众人目光的发光体。
认定了乾隆是听惯了马屁不愿认知真相,而他最爱的就是揭人伤疤。
喘了口气,永璋咬了咬后槽牙忍住身体的疲惫与灵魂的波动冲突带来的不适,也不知是迁怒还是什么,嘴上更dú了,“骂死大阿哥永璜,骂废三阿哥永璋,出继了四阿哥八阿哥,厌弃了十二阿哥,唔再算上因为天生腿疾被你无视的八阿哥?说着好听的疼爱端慧太子疼爱七阿哥?若是真有心的话你个帝王还保护不了嫡子,要不就是你无心,要不就是你无能,你想承认哪点?”
除去了皇帝的身份,他还能剩下什么。
被怒气充满的气球穿了个洞,冷风吹过,被迫直面了那些粉饰太平下的可怜真相,乾隆突然忧郁了,忧伤了,垂下了双肩有些难过有些抑郁,皱紧了眉陷入了对自己的反思。
有哪个儿女是真心把他当成父亲的?
那些说着好听的话语里那些听着舒服的歌功颂德里有多少是真实的?
是不是正如永璋所言,他连一个父亲都做不好,怎么去做一个好皇帝?
虽然不能催眠乾隆,可是永璋成功用言语在乾隆心里戳了个洞。
确切意义上其实并没有睡醒的还是迷迷瞪瞪的永璋自个儿说得过瘾了,当然也不排除半夜时分总是有人没能压抑住真实的冲动。
久久得不到乾隆的回音,永璋的睡意又上来了,“自个儿边上玩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