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嘶吼妖怪,被侍卫用布团堵住了嘴。
汪子默算是情况比较好的,虽然看上去狼狈了点可是还算是正常人的范围,见到梅若鸿的样子还有空当边是担忧看梅若鸿边是求饶看永璋,只是也不敢胡乱出声了。
乾隆却是不好奇地下室里发生了什么了,他这会儿还不想再一次揭开永璋心底的伤疤,“手怎么这么凉,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因为被他看到了最落魄的一面,永璋这时候也懒得跟他计较什么,反正这动作虽然亲昵了点可是也还在接受范围以内。揉了揉有点胀痛的眉心,永璋首先让侍卫把那不知名的男人拎上前。
“你还想要装到什么时候?若是想真的疯掉爷成全你。”永璋嗤笑,以为装疯卖傻就能博取同情心逃过一劫么,在当初敢为了私yù而绑架他为了嫉妒而鞭打他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想条后路,“对哦,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爷对你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兴趣。”
男人的眼珠子转了转,沙哑的嗓音有着太监一样的尖锐,就像爪子划过玻璃的刺耳,“你,你想干嘛……!让我死了吧,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再做噩梦了……!我不要,不要再回忆起那些过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我只是起了个引火索的作用。”永璋长叹,拿起茶盏低头抿口茶,袅袅茶烟朦胧了眼底还是破碎的空洞。当初他对这个男人做的仅仅是短时间的cāo控和记忆唤醒,后来的回忆和噩梦都不过是男人一直承受的梦魇,“你还不配死在我的手上,只是我可以给与你十二时辰的清醒,让你可以去自行了断。”
“就这样放过他?”乾隆还记恨着那个男人对永璋的伤害,看到永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他还让他就这么摇摇晃晃离开了客栈,多少有些不解。
“他也是个可怜人。”永璋放下茶盏,闭了闭眼,不好说那男人让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更何况,他也不过是被恶意引导的从犯而已,真正主谋的……梅若鸿,爷到底是怎样惹你了,让你对爷那么深仇痛恨?”至今为止他除了恶趣味了点,似乎没有怎么去伤人xìng命吧?怎么这梅若鸿活似被他杀了全家?
梅若鸿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可怖的深仇大恨和嫉妒屈辱,“凭什么,凭什么,都是被圈养的兔儿爷!你可以那么潇洒自在那么肆意张扬!可以那么心无旁骛地享受宠爱!你的自尊呢!你的尊严呢!而我只能委曲求全,为了生计屈从于人,不得不出卖我的才华和身体,不得不强颜欢笑对心爱之人说谎!我只能舍弃尊严苟延残存,凭什么!”
汪子默惊讶又伤心地转头看他,原来自己做的所有努力所有关怀在他看来都是侮辱。
乾隆可怜兮兮看向永璋,朕没圈养你,真的没有,朕只是想宠着你爱着你。
永璋默默巴开他的脸。
“你凭什么就可以这么出淤泥而不染!那么高高在上地俯视我们!我们都是身在淤泥难以摆脱了,凭什么你就可以那么置身事外!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啊——!”梅若鸿义愤填膺地嘶吼。
出淤泥而不染……?
“噗嗤。”永璋失笑,锤着乾隆的手臂笑得泪花都在眼里打转,两颊映上异样的绯红,“你怎么能找到这么个形容词?噗哈哈哈,太有趣了,竟然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形容我?竟然用到这么个形容词,有趣,太有趣了!”笑得太夸张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永璋趴在乾隆手臂上哎哎笑咳,急得两只小的在旁边儿又担心又chā不上话。
“永璋,别激动。”乾隆一手让他扶着,一手绕到背后给他顺气,见他眼里没有出现昨日那般的狂乱漩涡,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好样的,真是太有趣了,看在这份上,我就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吧,死了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