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给夹住了。
喉间的紧致已经让季紫薇快要窒息,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指间夹着瓷片,用尽的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向季幽兰划了过去。
“啊!”
一声尖叫之后,季幽兰已是松开了手掌,跌退几步,右手不自觉地拂过脸庞再往下一抹,顿时一抹艳红的血迹绽放在了指间。
她再也顾不得季紫薇,一脸惊惶地跑进了内室。
一经解脱,季紫薇已是抚着胸口咳嗽不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刻的她甚至已经顾不得那被瓷片划破的手掌,以及被打得肿胀不堪的面颊泛起的阵阵疼痛。
季幽兰缓缓从内室走了出来,她面色yīn沉,一手抚着受伤的脸,一手拿着黄铜雕花的靶镜,整个人身上的冷冽气息犹如地狱的修罗。
金箔已是止住了手上的动作,顾不得被扯得篷乱的头发,一把奔到季幽兰跟前,神色巨变,惊惶地捂住了唇,“姑娘,你的脸……”
长喜已是上前扶起了季幽兰,她的脖颈上也多了几道红痕,披头散发的头顶更是少了一搓头发,露出了光洁的头皮。
听到金箔的呼声,季紫薇也是望了过去,果真见着季幽兰抚住脸颊的指缝间浸出条条血丝,她眸中神色一变,惊惶地退后两步,连连摆手道:“不是我……若不是你要掐死我……我怎么会……那是失手……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的容貌意味着什么,季紫薇比谁都明白,容颜一旦有所毁损,将来还怎么能寻个好夫家。
此刻见到季幽兰狠不得将她弄死的眼神,季紫薇也从心里感到了一丝惧怕和胆寒。
若这事再被季老太太知道,她就算不脱层皮,也绝对好过不了!
还有三伯父,他如今管着季家在外所有的营生,若是知道他唯一的女儿被自己给破了相毁了容,今后又会怎么对她?怎么对四房?
季幽兰缓缓放下了遮住面颊的手,只见她右脸下方沿着颌下的轮廓已是开了个寸长的口子,皮ròu微微有些外翻,混杂着丝丝血迹,看起来好不恐怖惊人。
玉屏刚刚缓过口气来,挣扎着站了起来,可看到季幽兰此刻的惨状,尖叫一声后又昏倒了过去。
季幽兰扔掉了手中的靶镜,踩着沉沉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季紫薇走去。
长喜犹豫着要不要挡在季紫薇身前时,已是被她的主子一把扯了过来,季幽兰顺手一掌将长喜给扇飞,提起季紫薇的衣襟,看着她不住打颤的双肩,以及脖颈处被自己掐出的道道红痕,她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若是你今后还敢拿那事威胁我,你划了我脸上一道,我便要划你十道,让你再也没办法出来见人!”
“呜呜……”
季紫薇咬着唇不断呜咽着,脸上的泪水因为惧怕和惊恐而肆意横流着,她多怕季幽兰也给她脸上划上几道血口子,这下她就真不用见人了。
此刻听季幽兰这一说,她哪里还敢反驳,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现在,趁我还没改变主意,马上给我滚!”
季幽兰倏地转过了身去,牙齿却是唇间打着颤,心里的恨意与对未来的惶惑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的脸……她的脸啊……
“长喜!”
季紫薇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好不容易撑着长喜的手臂这才站稳了,两主仆再也不敢往里看上一眼,狼狈地快步奔了出去。
“姑娘,你这可是……”
金箔已是泪流满面,看着季幽兰血色斑驳的脸,骤然反应过来,“婢子这就去让人请大夫去!”
季幽兰眸子一闭,一行清泪顺着血水流下了脸庞,或许今日的一切就是她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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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幽兰破相之事如旋风一般在季家老宅刮了开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