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三天后,楚婕妤死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谢朝华正在皇后宫中。
女官来报,说是暴病,烧了一晚上,开始扯着嗓子喊了半夜,可因为这几日楚婕妤一直如此,故而也没人去搭理她。却没料到,第二天早晨进去看的时候,人都凉透了。
谢朝容听见这消息,只是淡淡地说,“楚婕妤这么年轻,平日里身子也没病没灾一向健康的很,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病死了”
女官小声道:“跟着楚婕妤多年的绿珠吵着闹着说是有人下dú手……”
谢朝容一记凌厉的眼神让这女官当下就立刻闭上了嘴。
外面突然想起太子承的声音,“母后我写好了。”
谢朝容换上一副笑脸,走出去看他。
事情发生后,太子承虽然很快就痊愈了,可谢朝容硬是求着皇上太后没让他再去学堂,说是请先生来宫里教他读书习字。
太后念她此番受惊过度,虽然不合礼制,却也答允了。
谢朝华看着妹妹阿容慈爱地握着太子陈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写字。毕竟她从小也识文断字,又是长公主的嫡亲女儿,教一个幼童是绰绰有余了。
折腾了半天,太子承喊头晕,谢朝容连忙停下,关心地问东问西。
这时候的谢朝容身上完全没有皇后的威严,有的只是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身为母亲才有的慈爱与宠溺。
谢朝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百般滋味……
第二天,宫里一切照旧,看不出一丝异样。
谢朝华却有些无心上课,遣宫女去学院告了假,自己独自一人在后花园中走着。
冬日的花园,即便是御花园也略显得有些萧索冷清。
“这么冷的天气,谢先生好兴致啊。”
谢朝华回头,多日不见,苏瑾年依然那副疏淡高深的样子。
说起来宋旭离开之后,她跟他之间就再没什么瓜葛了。只是谢朝华一直心里隐隐觉得当日苏瑾年抓她的目的并不如表面的那样,可却又也想不出其他原因。
苏瑾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听说韩大人还未回到京都,你们圣上就下旨嘉奖了。只可惜,江夏王的军队还围着京都,这旨意韩大人真正接到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呢。”
谢朝华淡淡一笑,“苏大人贵人事忙,我朝国事这就不劳您cāo心了。”
苏瑾年听了这话反而笑起来,“的确如此。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值得瑾年cāo心。”他说着看了眼谢朝华,“谢先生在大昭还要待到何时可否告知?瑾年也好让奴才们准备该准备的东西,也不至于怠慢了谢先生。”
谢朝华心中苦笑,大昭岂是她能做主待多久就待多久的。
她不相信苏瑾年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猜不透他这样问是不是别有用意?想着便抬头看过来,眼里带着丝询问。
“谢先生千万别误会,瑾年还是很欢迎先生留在大昭的。”苏瑾年的话听着倒是诚恳不做作,只是笑容里多着一丝谢朝华看不懂的情绪。
谢朝华回到屋中,独自一人坐着发呆。
外面天气yīn沉沉的,屋子里点着灯,身旁的烛火给风吹得摇曳不定,连带着投在墙上的影子也影影绰绰,仿佛一个叹息的幽灵。
深红色烫金漆盒静静地摆在谢朝华面前,她都想不起来这盒子怎么就出现在眼前。
她不是早就好好地将它彻底收了起来,可回来之后鬼使神差一般地又把它从层层箱木中翻了出来。
记忆忽然像潮水般涌来,不管她想记住还是竭力想忘却的。
一切恍若如一场梦,她轻叹一声,有些人终究只能是一个过客。
谢朝华突然用力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