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说大人此番出使本末倒置,途中多生事端,甚至还有人传说大人是故意如此,拖延两国和谈。”
这样的传言不可谓不严重。
而韩琅文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温润如玉,他淡淡一笑琅文乃一介书生,何故要拖延两国和谈?朝廷派韩某出使楼南,为的是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康度日。路上见水位有些异常,面对两岸百姓,想到春汛不日将至,若是因为疏忽让才刚刚渡过一个太平夏日的百姓又卷入灾情之中,琅委实放不下心,这才去勘察一番。只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何来本末倒置之说?”
他说完端起手中酒杯,注视着何元吉,感激道琅还是要多些将军提点。”
何元吉看了看座下把酒言欢的官员们,叹息一声人言可畏啊。”
韩琅文微微一笑,神采飞扬,眼眸里眼眸里dàng漾豁达洒脱之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韩某早就定下决心,不做违心之事,人活一世,几度秋凉,也不是人人都可无悔到终的,韩某但求无愧于心。”
“韩大人何等气魄,何某惭愧了。”何元吉说得诚恳。
晚上的时候,来时的马竟然卧倒在地,好似病了。谢朝华见到,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问韩琅文办?”
韩琅文笑笑,“这还不好办,将军府难道连区区几匹马都没?问何将军借嘛。”
谢朝华一讪,差人去求马。
过了一会儿,何元吉就亲自把马牵来了,“这对马儿是元吉心意,就赠予大人。”
韩琅文不便,谢朝华自然便迎了,只见何元吉牵来的两匹马一公一母,高大膘壮,毛色油光水滑,纯白无瑕,真是好马。
韩琅文既然做马匹生意,自然对于这个在行,啧啧称叹如此一对好马,将军不留着用?”
何元吉笑笑,“我骑惯了黑风,再说,孤家寡人的,留这一对马也没用,听说皇上有意给大人做媒。”
谢朝华惊讶地转过头去,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韩琅文微笑,却看不出喜悦,清冷的声音响起皇上是提过,不过贾尚且年幼,何况琅文散漫惯了,只怕浒国不舍得将女儿嫁给韩某。”
何元吉说大人太妄自菲薄了。是不是啊,谢?”
谢朝华习惯xìng地回了一个笑,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又假装回过头看马,侧过身去。
韩琅文的目光忽然在何元吉与谢朝华之间转了一下。
何元吉告辞后,他们两个人有短暂的冷场,谢朝华以为他会问些,可最终韩琅文一言不发,任由人扶他上了车。
谢朝华觉得何元吉是钦佩韩琅文为人的,而且她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何元吉与韩琅文有许多相似之处,可她又感觉出他不喜欢他,或许因为他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人,又或许是太相似了……
有时候,人其实往往最看不惯别人身上的某些,却因为那些正是他也共有的。
她忽然想起前世所见的多年后的韩琅文,温文儒雅,清俊不凡,高谈阔论,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甚至在经历磨难后,心中始终坚信的理想,始终对旁人抱一份宽容。
那时的她曾经想:这样美好的人,究竟是如何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存在着并生活的?
翠儿见谢朝华后久不言语,问姑娘在想?今日见到何将军如何?”
谢朝华回过神,如何?她笑了笑,清淡而雅致,那已成习惯的平静笑容之中却掩藏着某些情绪。
翠儿轻叹奴婢想起当日何将军为了解之围,亲自去老太太跟前只为给一个清白。奴婢,那时候何将军是一心一意想娶的吧”
谢朝华一怔,平静如镜的表情终于dàng起了波纹,良久她才缓缓说了句那时都还年轻……”
之后,何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