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只见他笑着对谢朝华说:“以后我的吃穿用度,可都要麻烦朝华丫头了。”
之后的几天里,谢朝华都不去书院了,她现在第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了解一下郗家的情况。她先让翠儿把府里人员名册与账本都拿过来细细翻看。
果然如她所料,郗府里的人本就不多,加上外公获罪之后,家里已经遣散了许多,只留下十几号人。
一来是因为他们都家中无人,也无处可去,二来这些人都是府中的老人,对郗家都是有感情的,郗道函时常进出也不担心被揭发。
这些下人的月钱加在一起,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银子。那银子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照说郗道函虽然获罪,可并未被抄家,这些年下来,多少是应该有些积蓄的,何况郗家各处还有一些庄子,每年光收租就能收不少银子来,哪里就能这一年光景就都用光了呢?
谢朝华又仔细查起账本来,郗家的收入来源到也十分简单,不外乎就是郗道函的俸禄与庄子jiāo上来的租子,虽不多,却也足够养活这一家子人。
然后她发现一件事情,这么多年以来,每个月账上都会有一大笔莫名其妙的支出,这钱去了哪里却是没详细写明,谢朝华虽有疑虑,心中却又直觉不想去问清楚。
除了这一笔莫名支出之外,最大的开销就莫过于青山书院的了。
谢朝华看到这账本才想起来,彼时的书院皆还都是民办的学馆,要到肖睿登基后才渐渐开始由朝廷出资调拨经费,并委派教官的,而这也是经过多年后,各地州府才慢慢都开始建立官学,渐渐地一些书院才与官学合并在一起。
而此刻的青山书院却是实实在在由郗道函自己出钱,每年修缮学舍就要花费掉一比不小的数目,而进项却是少得可怜,时常还都是入不敷出,每年都往里面填银子。
谢朝华苦笑,外公虽然学识渊博,可在这理财经营上头却真正是外行一个,只知道花银子却不知道开源节流,如此这般即便富可敌国也终有坐吃山空的一日,何况郗家本就只是一个书香世家,再加上读书人都有些清高,这银子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不过是身外物。
谢朝华暗叹,如今也只有她来世俗一把了,不要说眼下已经是快山穷水尽了,想着日后战乱四起,各种物资紧缺,物价飞涨,没有足够的家底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过活的,她若是想与母亲外公好好度日,现在就是该开始敛财的时候了。
谢朝华接下来几日就开始到处走动,先去建水镇上走了一圈,又上青山书院去了一趟,将历年来的开销账册捧回来又细细研究一番。
这中间谢焕来过一次,谢朝华忙得都忘了他的生辰,好在因为之前陶嬷嬷的事情,母亲也知道此事,略微安排了一下,可谢朝华看见谢焕过来,还是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
那日谢焕踏进账房的时候,谢朝华正埋头账本,抬头见谢焕进来,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心中惴惴,想着要不要先讨好一番呢,却不料谢焕只是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说是京都家中寄来的信。
谢朝华愣了愣,接过来拆开看,是父亲谢琰的来信,信中只寥寥数语,不见一丝温情,她默默放下,冲谢焕笑了笑,却是笑得有些无力。
“妹妹如今大出息了,往后看来哥哥我可是都要靠妹妹发财了。”谢焕故意逗她玩笑。
谢朝华明白谢焕的用意,放开心结,与他说笑了一番后谢焕才离开,走得时候不忘关照,“妹妹有什么难处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哥哥,不然我可要伤心不已了。”
谢朝华微笑点头,心中暖意融融。
虽然有了谢焕的承诺,不过谢朝华知道谢焕手里也没多少钱,他那些俸禄够什么用?救急还行,要想治郗家的本,还是要从根治起。
这一日谢朝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