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饭没吃多少就发起了呆,顾淮南看她这样估计也吃不怎么下东西了,自觉的收拾碗筷拿到了厨房。
那感觉还真有点儿像新婚之初。
顾淮南洗好碗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却没见着暮晚的人,他环顾一圈儿准备往卧室去的时候,浴室里响起了吹风筒的声音。
暮晚趁着他收拾厨房的空档洗了个澡,头还有些沉,但也不算醉。
“喝酒了还洗头。”顾淮南靠站在门框上,看她动作缓慢的吹头发。
“又没喝多,”暮晚扫了他一眼,把吹风筒从右手换到左手,“你看我像醉了吗?”
顾淮南没答话,往前跨了一步从她手里拿过了吹风筒,暮晚哎了一声转过头,顾淮南用另一只手固定她的头迫使她转回去,然后自顾自的接手了她的工作。
暮晚有些懵。
“头发蓄起来吧,”顾淮南左手chā进发丝,让热风在指间游走,“长头发好看。”
“我剪头发又不是为了让人觉得好看。”暮晚嘴快的回道。
顾淮南觉得他跟暮晚之间可能不太适合这种话题,哪怕他努力想把这话题往某些地方上带,但暮晚总会曲解或者跑偏。
所以他干脆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我妈……”暮晚盯着镜子里被雾气笼罩的自己和身后那人的轮廓,轻轻启唇,“她走的时候,真没说什么?”
顾淮南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应该说什么?”
“就没让你们把我给找回来?”暮晚问。
其实这个问题她以前也问过慕辞心,但慕辞心说当天她在拍一组广告,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而当时唯一陪在母亲身边的,是顾淮南。
“说过吧,”顾淮南手上动作未停,“应该是说过的,不过时间太短了,就算通过途径让你回来,恐怕也见不到最后一面。”
暮晚垂了垂眼,没再说话。
“觉得遗憾?”顾淮南问。
当然会遗憾,而更多的还有庆幸。庆幸那时他们隐瞒了自己的情况,不然母亲看到她的样子,估计只怕会走得更快。
“她倒还真留了些话,”顾淮南见她情绪有些低落,说道,“你要听吗?”
暮晚抬了抬眼,唇线紧抿,但眼神里的渴望很明显。
“她让我们一定要幸福的走下去。”顾淮南提了口气,缓缓说。
暮晚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发出一记冷哼,算是对他这句话的不相信和嘲讽。
顾淮南也没当回事,垂着眼继续吹着头发,但却没再说下去。
他不禁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那双无力的、枯槁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满脸满眼全是祈求,祈求他的原谅,和祈求他不要将自己即将离世的消息告诉唯一的女儿。
要说原谅,不过是因果循环,他在她闭眼的那刻都没能点头,现在想来,那个时候,那个枯槁的老人,应该是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悲痛走的。
“差不多了吧?”暮晚抬手抓了抓头发,问。
“嗯?”顾淮南的思绪被打断,“是,差不多了。”他摸了摸头发关了吹风筒说。
暮晚从他手里接过吹风筒,装进袋子后放进了柜子里,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顾淮南一把搂在了她腰上,顺势一带将她带进了怀里。
暮晚微沉的脑袋被他带着转了半圈儿后更沉了,她诧异的抬起眼,张了张口准备说话时,顾淮南的唇压了下来。
暮晚的唇湿润中带着淡淡的酒香,calonsegur香甜的味道仿佛还停留在齿间,顾淮南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品尝着那份美好。
暮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点懵,反应过来后挡在他胸前的手使劲往外推了推,顾淮南紧紧搂着她半点儿没有要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