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一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开始犯病,唯有在太上皇后身边才能勉强安眠,但日积月累下来仍是他的负担,xìng情已是大变,他有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他怕事态严重,这才早早禅位修身养xìng,方才好转。
太上皇虽不承认,可向儒知道,太上皇后就是他心里一方净土,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如若不然不会只有在她身边之时他才能安心……
“太上皇,我见齐国公今日的做派,怕是有将太上皇后留在赵家的心思……”他说的隐晦,这个留下自是想为太上皇后招婿了。
陈昭闻言倒是没什么情绪,道:“我知道,她亲口同我说了,如今沈桀回京任职,我猜她暂且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不过是齐国公的意思罢了,她此时定在思琢着如何借沈桀之手回到军中,那里才是她心之所向。”
向儒闻言点点头,不过多时又有些疑虑道:“今日见到沈将军之子,大有沈将军当年的风范,太上皇后今日所言虽带着几分逗趣,但娘娘对他是有栽培之意吧?”
那是沈桀的儿子,她自是满意,她一直遗憾无人能继承她的衣钵,如今有个趁手的,若是今日试练的好,怕是将来她会亲自磨砺这个孩子,若是从前便随她去了,只是现下的身份……终归是不妥。
陈昭沉声道:“你先暗中观察那边的动向,我自有打算。”
第八章
赵家世代为将,府中便设有校场,供子孙cāo练。
此时天色已暗,仆人们将校场中架起的火盆依次点燃,偌大的校场渐渐灯火通明起来。
齐国公站在高台之上俯首望下去,一时间有些感慨:“这校场的火盆许久没有点燃过了,我这一脉人丁单薄,膝下只有你们这几个孩子,你们若是和和睦睦,国公府才能长盛不衰。”说罢扫了几个儿孙一眼。
赵焕这几日过的可不如意,齐国公找回孙女,视如己出的义子又回京任职,他为孙女义子大cāo大办,却从不见他对他这个嗣子那么上心过,心里自是不舒坦的很,但他看了眼沈桀却也不敢造次,垂首道:“父亲说的是。”
沈桀看向高台之下少女,她换上了一身玄色男装阔步走进校场,腰束的紧紧地,长发尽数绾在头顶,此时正边走边用布条捆绑着袖口,明明是个身段玲珑的少女却有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很像她。
他道:“如今义父寻回瑾儿,国公府的人丁会越来越兴旺的。”
齐国公看着台下的爱女,朗笑道:“这是自然,瑾儿好不容易回来,我自是不忍心把她嫁出去,将来招婿还要你们做叔父的为她把关才是。”说罢又对沈桀道,“子澄,你在京中也未安置府邸,国公府便是你的家,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明洲这孩子我也喜欢,他一个人委实单了些,便让他和弟弟妹妹多亲近一下。”
沈桀虽久居边陲,但齐国公月月都会给他寄家书,问他诸事可安,与他唠叨京中琐事,日日盼他能归京,齐国公待他如亲子,他如今回来了在他膝下尽孝也无甚不妥。
“依义父的意。”
而赵焕夫妻却受了双重的打击,赵瑾不外嫁而是招婿,将来生下的儿子便姓赵,是齐国公的血脉,而沈桀位高权重不是好相与的,这齐国公府……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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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
赵真站在放刀的兵器架前挑来捡去,时不时拿一把出来掂掂,略显英气的眉毛蹙着,模样还挺认真。
沈明洲觉得有些好笑,他如今在军中大小也是个校尉了,现在却要在这里兴师动众陪一个小丫头过招,说出去都怕人笑话。
他摸了摸腰间的明堰刀,要不然他也在兵器架上随意选一把,用绝世名刀和这小丫头过招说出去好像太欺负人了。
一旁的赵云珂瞧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