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én道,“我辈修道之人,不能任由鬼召为祸人间!”

    公良至的左眼抽痛了一下,比起先前的蓄意提醒,这一回倒像是一声忍不住的冷笑。他凝神于左目,将安抚之意输入其中,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那边陆zhēn rén说完了鬼召的罪不容诛,开始说他的yīn险狡诈,藏匿之能高超,而不久之后又到了道门十七宗门派大比的时候,大意是此等祸害倘若不除灭,万一让他祸害了道门种子,后果不堪设想。陆函波不愧是当了几百年掌门的人,这通发言能让低阶弟子拍着胸口发誓除魔卫道义不容辞。末了,她说:“十七宗已经商定,在大比前将魔修鬼召绳之于法……至儿,你有何异议?”

    “徒儿……旧伤未愈。”公良至冷汗涔涔道,“请师尊赎罪。”

    他面色发白,看一会儿就能发现这并非对陆zhēn rén消息的什么反应,而是真的身体不适。陆zhēn rén开始就看出他金丹初成,似有旧伤,根基些许不稳,于是点了点头,让他回去准备。

    陆zhēn rén的猜测只对了一半,公良至的表现依旧与她所说的话有关。她说到道门十七宗将开的屠魔大会,公良至便觉得左眼中一股戾气几乎要破体而出。他将之压下,就如同把一只zhà开毛的刺猬摁进体内。

    那股凶戾之气在意识到公良至的疼痛时勉强收了起来,眼中刺痛只持续了几息。他向师傅行礼告退,陆zhēn rén草草应下,既没有发现公良至的异状,也没发现另一个徒儿的恨意。

    陆zhēn rén养法宝时,什么丹yào资源都舍得往里面投,至于材料的心情?这种细枝末节不影响大局的小事,她以前就无心去管,何况主材“不在场”的现在?公良至这样的乖孩子,一直很让她省心。

    公良至在离开大殿时回头看了一眼,陆zhēn rén站在原地,已经走神琢磨起了别的事情。他忽然感到陌生,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位亦师亦母的修士。

    七岁时,把他从荒野中捡起的恩人,真的和记忆中一样,有着温暖的手和笑容吗?还是说那都是后来自己在脑中杜撰的?公良至想不起来。七岁前流浪的记忆模模糊糊,单薄得像张纸,而陆zhēn rén的加入并没让这种感觉退却。他怎么回想,也想不起那时陆zhēn rén的表情,只依稀记得自己的困惑,饥饿,寒冷,却不曾有多少惊慌或感恩。很长一段时间,公良至都是标准的无情道种子。

    直到魏昭像一团烈火,不由分说地冲了进来。

    他一直烧啊烧,烧穿了公良至与这个世界之间的壁垒。公良至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被拉了下去,变成一个只比同龄修士稍显冷漠的普通人。无色的一切被上了色,有了喜怒哀乐,有了畏惧与期待。说得夸张一点,魏昭点亮了公良至的世界,公良至要如何不爱魏昭?一如飞蛾没法不扑向烛火。

    只是,当这个世界在公良至面前展开,当他从单薄的纸人变成一个有血有ròu有喜有悲的正常人,他也不可能只对魏昭上心了。

    陆zhēn rén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可她给了公良至一口饭吃,让他成为乾天谷的弟子,而非作为流浪乞儿在某处饿死。陆zhēn rén教他是为炼制捕龙印,害他道心破碎,可开始也是她也引领公良至踏上仙途,让他得以窥见大道。陆zhēn rén几乎让魏昭身死,但倘若没有她,不会有魏昭,公良至也遇不到魏昭。

    所以,公良至不会拦着魏昭向陆zhēn rén复仇,但也绝不会对陆zhēn rén出手。

    时隔十年,公良至的洞府有童子打扫,和离开时没半点变化。公良至关上门,开启禁制,便有一道黑影从他左眼中游了出来,爬进他耳朵里。

    “陆函波备了獬豸盘。”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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