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一边侍奉尊师。荀卿以八十多岁的高龄离开人世后,韩非悲痛万分,以为荀师既死,天下无人可师,因此再不愿久留兰陵,以免睹物思人,更添惆怅。他生命的下一个停留地选择了故国韩国。他立志报效国家,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以不负所学,不负荀师。
五年前的一个秋日,韩非回到韩国都城新郑。初回故国,他感到一切都是那么可亲,但是,都城中的萧条冷清、贫穷落后,以及百姓们那菜色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哀怨情绪,却使韩非忧心忡忡。出自强烈的报国愿望,他贸然前往王宫,拜见了韩王安。
韩王安是一个平庸无能的国君,他既无治国之才,也无奋发图强之志。面对咄咄逼人、虎视眈眈的秦国,他得过且过,安而忘危,对于本国地狭人少、物产贫乏的现状也不思改革进取。当韩非怀着一腔热望为复兴韩国出谋划策之时,韩王安竟不以为然,甚至心不在焉。他不相信韩非能有什么回天之力、治世良方,他也看不起韩非其人,觉得他不过是个舞文弄墨的读书人,相貌平平,一副凡夫俗子的模样,说话还有些口吃,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因此,他对韩非很冷淡,使韩非扫兴而去。
此后,韩非又接连上书进谏,痛切地指出韩国江河日下的现实,力主兴利除弊,自立自强。然而,每一道上书都如泥牛入海,韩王安根本不予理睬。几次碰壁之后,韩非失望了。他既愤怒于韩王的昏庸,又恼怒于jiān邪的当道,深觉明珠暗投,痛心疾首。于是闭门谢客,愤而作书,接连写出《
孤愤 》、《 五蠹 》、《 内储 》、《 外储 》、《 说林
》等五十篇,凡十万余言,用手中的笔抨击了邪恶、抒发了愤懑,表明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治国见解。这些文篇久经传抄,流传广远。
这些情况,李斯大都是从淳于越口中得知的,淳于越也是韩国人,他在韩国有很多亲朋故旧,时或有人前来,韩非是韩国名士,自然是jiāo谈的话题。淳于越很同情韩非的遭遇,更景仰韩非的学识,因此,对韩非的处境十分关注,并多次向李斯讲过。李斯既为韩非的同窗,自然也愿闻其事,他还让人辗转捎信给韩非,请他不要过分抑郁,多多保重。如有意,可来秦,他愿为之力荐。但韩非却情系他的贵族世家,深恋着他的故国热土,不肯前来。对此,
李斯与淳于越曾大惑不解,并深深为之惋惜。
如今,秦王政对韩非的赞赏和求才若渴又使李斯萌生了力助韩非来秦的热望。但这一次,李斯的主张却不是放手招贤,而是用武力夺贤。他鼓动秦王政发兵进攻韩国,将这个难得的人才夺到手。
李斯的这一主张还有其军事上的考虑。他指出:韩国是一个易于攻打的小国,它处于魏、秦、楚三国之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先攻下韩国,可以对魏、楚及其他诸国形成威胁,有利于对别国实施打击。
秦王政听罢李斯之言,连连点头。在他看来,秦与六国实力悬殊,秦国完全可以进攻六国中的任何一国,谁先谁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至于用兵的借口大可随心所yù,为求得一个人才而兴兵讨伐也无不可,因为这个主动权已稳cāo在秦国手中!
秦王政决定在秦军攻赵的同时分出一部分兵力,进攻韩国。
消息传来,韩王安如惊弓之鸟,惶恐万状。以韩国之兵力,根本无法抵御秦军的进攻,韩国甚至于缺少领兵作战的将领,更没有支付这场战争的物力和财力。
这时,有一近臣提醒他:"秦军此次攻韩,未必意在灭韩,因其主力正由王翦、樊於期等率领与赵军jiāo战。我若卑身厚币请和,秦军便有可能罢兵。"
韩王安问:"若如此,当如何行动?"
近臣道:"韩非乃国中饱学之士,善为文,若请他修书一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