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上的神色,应已听进去了。”
侍女闻言,笑道:“这便好了,那芈八子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等。”
惠文后倒不觉得这是件高兴的事,只幽幽地道:“我也没想要她的xìng命,若是把她逐出宫去最好,从此后再无瓜葛,若王上怜爱,依旧把她留在宫里,压压她的嚣张气焰也是好的。”
那侍女一听,却是急了,“在这紧要关头,王后切不可心软,若今日没把她彻底根除,他日让她成了气候,或可反过来要了你的xìng命!”
惠文后一怔,脸色变了一变,思忖了片刻,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叹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后宫之中的勾心斗角,也与战场无异,充满了血腥。随我去见王上吧。”
侍女应了一声,跟在惠文后的身后,踏着碎步,急急而去。
嬴驷刚送走了关内侯,却见惠文后到来,两眼一眯,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便问,“你可是来问关内侯觐见之事?”
惠文后没想到嬴驷开门见山,出口便如此相问,暗觉不妙,忙躬身行礼道:“臣妾只是来看望王上,别无他事。”
“哦?”嬴驷诧异地看着惠文后,“如此说来,倒显得我多疑了。不过百里之外的关内侯都跑来与我说事,难道你近日没在宫中听闻过什么吗?”
惠文后愣了一愣,王上话里带针,倘若再遮遮掩掩,倒反而有做贼心虚之嫌了,当下暗咬了咬银牙道:“臣妾确实听说了些闲言闲语。”
嬴驷沉着脸道:“说与我听。”
“臣妾听宫里有人议论说挈桑会盟失败,怪不得相国,乃是芈妹妹暗通楚国所致。”惠文后平时为人坦然,不曾参与过这种勾心斗角之事,此时一说起谎来,战战兢兢,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另有人说,芈妹妹领诸多外戚入秦,实有觑觎秦国之心。”
嬴驷依然沉着脸,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怒,“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臣妾……”惠文后脸色发白,额头微现汗珠,低着头又咬了咬银牙,壮着胆道:“臣妾不敢说芈氏当真有此心,但是臣妾以为,此事涉及国家社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上。”
嬴驷没有言语,头微微地抬起,两眼望向斜对面的屋顶,隔了良久后才道:“你先退下吧。”
出了门后,惠文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那侍女却是微微笑道:“看王上的神色,似乎是信了,此番那芈八子不死也得剥层皮。”
惠文后想起嬴驷方才那yīn沉的脸,心中突然愧疚了起来,芈氏毕竟与自己无冤无仇,而自己却硬是将她拖到了悬崖边上,是死是生完全决定在嬴驷的一念之间。想到此处,却又是一声叹息。
却说嬴驷支走了惠文后之后,回想了遍挈桑会盟前前后后的细节,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想起芈氏主动请缨去挈桑,楚国事先联合义渠袭击会盟所在,而在会盟后芈氏却又带了芈戎和向寿等人入秦,这些事一桩桩串联起来,确实有些可疑,难不成楚国联姻,真是个天大的yīn谋?
嬴驷剑眉一扬,转念又想,楚怀王平庸无能,算不得是明君,他会有如此谋略?就算他突发奇想,想了这么一招,他就不怕被我发现后发兵攻楚?
如此思来想去,独自发了半天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便着人去传唤嬴疾,与他商量商量这些烦心的事,说不定会豁然开朗。
嬴疾听说王上有急事召唤,急忙就赶了过来,待嬴驷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后,嬴疾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此事可大可小,毕竟是涉及秦国安危,即便是将芈氏等一干人杀了,也无可厚非。但是仅凭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就要定人死罪,却也有些小题大做。嬴疾凝思了会儿,突然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