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一声应诺:“是!”
言罢就是信手往空中弹出一颗弹丸。
弹丸在空中裂开,发出一种短促而怪异的声响。
众人心中警觉,下一刻却见着地面金砖绕着这屋子最外围的一圈突然齐齐往空中翻飞而起,打磨的平滑的金色平面在灯火下折shè出耀眼的光芒,整片整片的方砖飞起,随之而来从地底下破土而出的却是百余名统一灰色短装打扮的蒙面人。
这些人手上所持的武器是经过改良的弓弩,显然是埋藏在此的弩手,而从身手上看却是丝毫不逊于纪千赫身边原先跟随的死士。
这些人现身之后,庄随远麾下原来的百余名护卫也跟着后撤到了外围,手中变戏法一样也都取了援兵身上备用的弓弩。
合起来足有两百名弩手严阵以待,锋芒锐利密密麻麻的箭头直指宋灏和纪浩禹这一行人。
谁也没有想到纪千赫最后会来这一手,原以为他是打算好了一切就等着看宋灏和纪浩禹双方残杀,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更深入一步的打算。
这样相形之下,宋灏和纪浩禹反而觉得可笑——
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在这人眼中原来真的全不过是些等同于跳梁小丑一般的伎俩。
纪千赫的神色冷淡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道:“本王原来是想要给你们一个机会,可是既然有人硬要chā手进来,也就怪不得本王出尔反尔了。要知道,本王的手底下可还没有叫别人指手画脚来多此一举的先例。本王不会厚此薄彼,就一齐送了你们上路去吧。”
言罢就已经摆摆手便要转身。
宋灏和纪浩禹看着这个阵仗都是脸色惨变。
“原来如此。”纪浩禹挫败的一声叹息,抢先一步上前道:“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今天是我自不量力与人无尤,皇叔你要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可是罪不及fù孺,皇叔你当真是要赶尽杀绝吗?”
既然是对上了纪千赫,他和宋灏就都有这样的觉悟准备,可明乐和长平这些人,他原以为纪千赫是不屑于出手的。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话可不是空穴额来风。”纪千赫摇头,说着就是怅惘的仰头吐出一口气,“看来所谓的帝王之术,你研习的终究还是不到位。原先本王还觉得可惜会折了你在这里,现在看来,似乎倒也是不必如此惋惜的了。”
今日的事情他本来的确是有放任的打算,可是怪只怪苏溪那个女人又要横chā一脚进来,既然如此那就也再怪不得他不择手段了。
之前他不予理会可不就代表着他就会默许纵容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yīn私手段,乃至于挑衅。
纪浩禹的嘴唇动了动,却是无话可说。
而自始至终,宋灏却是一声不吭的看着。
纪千赫心中诧异,便是饶有兴致的看向他道,“怎么,你还在估算要出手制住本王的胜算能有多少?”
宋灏勾了勾唇角,笑容也是如纪浩禹一般,挫败之中带了扼腕,“荣王你生无可恋,可本王对这人世种种却有诸多牵挂,不瞒你说,本王可是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要抱着和你同归于尽的心。如何?这件事,可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宋灏是个很有胆气和勇气的人,他的临阵退缩则是完全出乎纪千赫的意料之外的。
纪千赫的眉头不觉皱了一下,深思片刻,最后目光落在他身边明乐的身上掠过一圈却是了然。
宋灏的目光微动,面上却是不显,只就看着他不徐不缓的继续说道:“之前种种,是本王太过异想天开了,如今悔之晚矣。如今乐儿她怀了身孕,本王可不想到地底下去看着自己的孩儿出世。王爷不是一直对于和我母后之间的那一场宿怨耿耿于怀吗?这会儿我也想开了,既然你想要见她,那我便即刻修书一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