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来?”
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脸上犹有泪珠地说:“生为女子,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生为嫔妃,不能为陛下抚育皇嗣,臣妾……臣妾到底还有何用?”
我在安淑仪送来的礼单里挑出几件来,故意地将它们说成讽刺我不能有孕的别样含义,于是气恼安淑仪的嘲讽,生气将玉枕打碎。鈭谦从前便想让我为他生儿育女,前几日落水时他仍要御医治好我的这个旧疾,他的心里必定还是和我有着同样的缺憾,小小的痛楚。
“可是即便是如此也并非臣妾所想,为什么她还要刻意嘲讽臣妾,狠狠地踩臣妾的心?”我惨烈地笑起来,笑声夹杂着控诉,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凄凉。“我已得不到最爱之人的心,亦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来将我的心伤翻出来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平萱……”他抬起我的下颚,许是我频临癫狂的神色吓到他,他的动作竟比往昔更加的轻柔与珍惜。“平萱,谁说你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你拥有的是朕的心啊,谁说你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朕会悬赏可以治好你旧疾的大夫,朕不会再辜负你一分……”
“你的心?”我抚上他的脸颊,多熟悉的一张脸,犹记得当初他亦是这句话对着初入宫,对万物都害怕不已的寄柔这样说的。我轻轻地摇头,“你的心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只有你的嫌恶与利用。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我也可以不随泓儿去封地,我可以去一处庵堂,从此青灯枯佛度此余生……”
“不……”他的唇带着夜晚的凉意落在我的额头上。“平萱,你究竟要朕怎么做才能信朕?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朕的心就属于你了。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鈭斋问朕讨要你的时候,朕就不愿意对你放手了。”
鈭斋向他讨要过我?是什么时候?
眼眶里刹那间聚集了泪水,那个只能存在我记忆里的男子,在他离开之后我才逐渐地发现看似风流花心的他为我而付出的似海情深。鈭斋,你教我如何能忘却你,教我如何不会为你而伤心?
而如今,我只能包住鈭谦,将眼泪尽数地滴落在他的肩头。
我不知自己昨夜在鈭谦怀里哭了多久,只觉得今早眼睛肿得十分厉害。清云进来时瞧见我这般模样亦是被吓了好大的一跳,以至于我现在躺在床上让她为热敷着红肿的双眼。
“娘娘……”她眉间藏着欣喜,想必是碰到今早从屋内出去的鈭谦。她不说,我亦猜测得到,在这一群的宫人中,无人不在为我的失宠而担心不已,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与鈭谦闹着别扭,公开地拂圣意,鈭谦能容忍我到如今已是恩宠有加,他们皆害怕我真的一朝失宠,让锦华殿变成另一个北苑。现今鈭谦的所有的表现无一不在说明我的与众不同,自然恩宠也不比常人。这番的恩宠,即便是身为帝王宠妃数年的淑妃寄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娘娘,请恕清云大胆,”她突然翻身跪下,语气坚定地说:“奴婢本不能对娘娘与陛下之事说上一言半句的,但奴婢觉得,娘娘这些日子是闹得有点过了。陛下毕竟是皇帝,拥有三宫六院,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惹怒了陛下,吃亏的怎么算都是娘娘。”
我摆摆手,示意她平身,轻声笑道:“但凡宠妃都会有些小xìng子,本宫要做宠妃自然也得耍些小xìng子。你莫着急了,一切本宫都心中有数。”
她自是不知,我的这些小xìng子无非都是故意使出来的,我只是想知道在鈭谦的心底,他究竟能容忍我到什么地步!但眼下怕是到了边缘,我不能再咄咄相逼,亦见好就收。毕竟失去颜敬亭,我现在能依靠、能拥有的只有鈭谦的宠爱与容忍而已。
“娘娘。”我正深思间,剑婴缓缓地走到屋内禀奏道:“恭喜娘娘,小人刚接到消息,陛下今早在前朝下了旨意,册封大殿下为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