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鈭谦却不yù与她多谈,吩咐听兰送皇后回宫。
“陛下……”见他这般态度,安后心中已是明白几分,她凄凉的目光看向我,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太子落水是在臣妾的游船上,今日之事可是在德妃妹妹的锦华殿,她岂不是也是有嫌疑之人?”
无由地牵扯到我,众人的目光注视在我身上,尤其是寄柔还夹着询问之色。
“泓儿也中dú了。”鈭谦却抢在我之前,出口堵住安后的刁难。
安后看看鈭谦,又将目光转向我,继续笑了起来,带着听兰一行人离开。
御医们不停地进出,宫人们也听着他们的吩咐不断地送入各样东西。屏风内还是没有一点其他的声响,我颓然地跌坐在椅上,悲伤到不能自已。
从中dú到现在已过了三个时辰,昱泓怕是凶多吉少。御医院正的额际上渗着冷汗淋漓,东厢房内人影摇晃。
我再亦忍受不了这样没有结果的等待,也无法接受最残酷的事实,突然推开身边侍候的清秀,跑出屋外。
清冽的风从脸颊穿过,抬头望向如往昔一般皎洁的月光,泪珠从脸上无声地滑落。
“泓儿……不要带走我的泓儿……”我靠着树干缓缓坐了下去,将自己全部斗都隐藏在树yīn的黑暗之中。
“若是有任何的惩罚都冲着我来吧,只要泓儿好好的便好……”我抱住双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无助感,很久没有这样深切的悲哀了。
“泓儿会好起来的。”鈭谦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随即我被他拥到怀里。他颇为眷念地嗅着属于我的味道,话语难得一见的哽咽:“泓儿会好起来的,平萱,不要担心,万事有朕。”
我心中轻轻一动,依旧望着天上的明月,声音冷然疏离:“陛下不怀疑是臣妾下的dú?”
身后的人闻言,微微一震。
“我本就是一个十足的恶dú女子,从前能抛下寄柔自己逃命,如今为什么不会下dú谋害太子呢?”
他揽过我的肩头,坐在我的身边,声音低沉暗哑:“你怎会这么说,朕知道,那一次你不是丢下寄柔自己逃命,而是去搬救兵了。”
原来他知道,正如他早就知道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心里的刘平萱是一个恶dú的女子,他不喜欢这样的女子,于是不愿推翻自己曾给她定下的所有罪过,宁愿欺骗自己也好。
“呵呵。”我苦涩地笑了起来。
“平萱,”他钳制住我的双肩,将我扳过身面对于他:“朕知道,从前都是朕错怪了你,以后不会了,朕会信任你的。朕知道,你将泓儿当成自己的儿子,当他是宝,你不会连他也下dú的。朕知道这事是谁做的,朕会还你和寄柔一个公道!”
我呆滞地望着他,眼前的男人话语诚恳。
“你再相信朕一次,好么?”
那样好看的双眼,那样好看的面容,我伸出手,沿着他的轮廓轻轻地抚摸着,终于点点头。
“如果泓儿有事,我也不会独活。”埋首在他的怀里,我闷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
月光洒落了点点星辉,透过树干撒在我和鈭谦身上,我靠在他的肩上,哭得似磅礴大雨,无法自已。
安青,这一次你是在劫难逃。
第一百四十三回 夏庭月深(7)
漫天的雪花洒落大地,我在齐膝的积雪里艰难地前行。四周传来阵阵若有似无的箫声,像鈭斋带着暖意的陪伴。
雪花飘落在发间,最后变成沁人的寒意浸入身间,前方隐隐亮着昏暗的光芒。我向来是俱冷的,一到冬日里便恨不得半步不出房门,而如今瞧着那一处光芒,又冻得牙直打颤,就着光芒寻过去。
世间万千灯火,无一处会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