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反抚上她颤抖得厉害的手,浅浅地笑着:“你是我妹妹。”
“嗯。”她靠在我的肩上,像从前在兖州刘府一样,视我为她的依靠。
“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她。”我摩挲着她的面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似乎也猜到我想起了惨死的迎平,感动得眼泪满眶,朝我用力地点点头。
我以为她变了,其实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寄柔,只是再温顺的母亲,一旦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都会变得不可思议。我是疯狂如此,她亦可以变得强硬。
“等久了吧。”在内侍通传下,安后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听兰。
在看到寄柔的刹那,她有些错愕,停顿片刻才缓缓落座。
“哀家今日有事耽搁,让两位妹妹久等。”
许是如今的情势对她极为不利,她此刻显得在往昔贤良的面具后藏着讨好的意味。鈭谦对昱景的重视,非一个太子之位可以替代的,那是他承认允许降生的孩子。
我在桌下悄悄地拉了拉寄柔的衣角,脸上堆满笑容说:“哪里哪里,是妹妹心急了。”
寄柔垂首,附和着我。
从前都是我倔强地拧着头就是不肯低,她只得为我圆场,没想到如今却对换了。
“哀家这些日子忙于后宫琐事,已有几日未去探望妹妹和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的身子是否安好?”
“谢姐姐的惦记,御医说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如此甚好,甚好。”她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侧头朝听兰吩咐道:“待会儿拿哀家的旨意去yào材库,再挑些yào材送去金翘宫。”
“多谢姐姐。”寄柔随即表示谢意。
还未到开席的时辰,我让清雨上了些点心,和着两人开始闲聊起来,这画面像是闺中的三姐妹寻常的聚会,却瞧不见里面的波涛汹涌。
对于寄柔,安后既愧疚昱景在她的游船出事,又知晓鈭谦最终的态度还没明确下来,她只得委曲求全地暗地讨好寄柔。
何时,这般虚伪的场面话我也能谈笑风声了。
“母妃,儿臣回来了。”直至昱泓的身影出现在正厅才打断我们之间的汹涌暗涛。
他知晓我今日会宴请安后和淑妃,依旧有些呆滞地依次朝安后和寄柔行礼,尔后再躲到我的身边。我弯下腰,揉揉他的头,对跟在身后的锦说:“伺候殿下清洗再出来用膳。”
昱泓闻言,又按规矩依次行礼再朝门外走去。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从安后口中逸出,对上我探询的目光,她莞尔一笑:“没想到妹妹竟然请动永王为大殿下授课。”
我捂住轻笑:“哪里是妹妹能请得动,永王殿下向来只听陛下一人的话,此事还有耐陛下。泓儿资质愚钝,众位帝师教授许久连皇家的规矩都不懂得,陛下怕将来外放还是这般模样便要惹天下的讥笑,于是让永王殿下教导礼仪。”
朝内有资格的学者,除却马寅徽,哪一个不是太子少傅,永王代为教导也是迫不得已,这点安后自是清楚。
她朝我微微点头:“是要好好教导,至少不能落了那些藩王的把柄。”
她的目光从我这边扫过,停在寄柔脸上,柔声道:“想必妹妹心里一直对哀家有些不满,妹妹是在怀疑景儿的落水乃哀家所为?”
“娘娘……”我抢在寄柔前面阻止了安后的话语:“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娘娘自不会是那样的卑贱小人。”
她摇摇手,对上寄柔的怒视,缓缓说道:“妹妹可曾记得陛下当初提过什么?景儿不仅是妹妹的儿子,也是哀家的儿子,虎dú尚且不食子,哀家怎么会在自己的船上害自己的儿子?”
我在桌下拉住寄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