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低调,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可诚哥儿不过五岁啊。
他小小年纪能明白“受降如受敌”这么深奥词的含义,已经是非常不易!能明白,还能运用在实际争斗中,这孩子不是神童,是什么?
诚哥儿的话刚刚落音,薛老侯爷又是一阵欢喜的笑。
他对诚哥儿是满意之极。
东瑗的大伯父延熹侯从老侯爷手里把诚哥儿接了过去,抱在怀里笑道:“好小子,力气大,身手好,还会念书,将来还了得?”
然后延熹侯又喊了六姐薛东瑶的儿子甄皓,一副做和事老的架势,把甄皓拉到身边,笑着问他:“皓哥儿,下次要记得,背后使绊子的,非君子!”
虽然小孩子闹脾气打架,可薛老侯爷这样偏袒诚哥儿,大伯父怕六姑娘夫妻俩心里不舒服,所以想着让孩子们和好。
这样,也不着痕迹化解了大人的尴尬。
孩子打架,大人肯定心疼孩子。要是生气,显得小气。可做父母的,见孩子被人打了,岂有不生气的?
大伯父在给东瑗和六姐两边台阶下。
甄皓已经被母亲低声呵斥了很久,听到长辈还是这样冷着脸跟他说话,心里很不高兴。他在家里是嫡长孙儿,他的祖父祖母也是将他当宝贝一样宠着。有次他不高兴,把一杯滚滚的茶泼到丫鬟身上,祖父还要罚那丫鬟跪在大日头里半个下午呢。
甄皓的认知里,全世界都要让着他。
可怎么到了这里,大家分明就是喜欢诚哥儿?
小孩子有些时候比大人还要敏|感。
所以甄皓恨恨看着诚哥儿,又恨恨看着东瑗的大伯延熹侯,大声吼道:“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来你们家了!”
说罢,他猛然推半蹲下跟他说话的延熹侯一把。
延熹侯不慎,被他推得四脚朝天,很是狼狈。
诚哥儿瞅准了甄皓要跑,忙一个蹿步上前。伸脚就把甄皓绊倒了,而后又把把甄皓按在地上,反剪了甄皓的双手,啐他:“小杂种。居然敢推大外祖父!”
他那声小杂种,虽然声音稚嫩清脆,却带着十足的兵匪气。这不用说。肯定是盛昌侯教他的!
大家都是这样的猜测的,盛修颐却是身子一颤。
看着盛乐诚像个土霸王似的把比他大三岁的甄皓压在身后,让甄皓动都不能动弹一下,众人又是一愣。
盛修颐一个快步上前,把儿子抱了起来,低声呵斥道:“诚哥儿,不得放肆!”
大家回神。手忙脚乱上前。有人扶东瑗的大伯父延熹侯,有人抱起被诚哥儿打在地上的甄皓。
东瑗反而被挤了出来。
她从没想到过,孩子们会闹得这样厉害。
东瑗的六姐薛东瑶紧张上前,抱住了儿子,检查儿子的双手。连声问:“皓哥儿,弄疼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皓哥儿虽然调皮,却很会察言观色,见母亲柔声细语满是担忧,他就放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哼,银样镴qiāng头!”诚哥儿又语出惊人。
这回东瑗也是心田一激。
诚哥儿终日跟着盛昌侯,东瑗不觉得盛昌侯会教他这样的词语。瞧着他那麻利的身手,又会讨乖卖巧。别人怀疑他时,他又是一副非常无辜的模样。
谁敢说这孩子可爱聪明,东瑗真想跟谁拼了?
哪里是聪明懂事?他分明就是个怪胎啊!
生下来不爱哭,长得又特别结实。才满了四岁不到两个月,把七岁的孩子按在地上打,还出口成章。让众人觉得他打得有道理。
结果七岁的孩子不干了,委屈哭起来,诚哥儿又来落井下石,说什么银样镴q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