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把下班正准备开溜的众人都留住了,只见祝红从办公桌上摸出一打便签纸:“嗯,你说……黄岩路黄岩寺医院是吧,行,我跟他们说——哦对,你晚上有空回一趟办公室,汪徵说有好多东西需要你签字。”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他们赵处,祝红挂了电话,郁闷地吐出口气:“来,根据我处一贯工作风格——白天不干活,晚上穷加班,在过了下班时间五分钟以后,咱们坑爹的领导来电话说有活了。”
林静闻听这话,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门,光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祝红把写了地址的便签纸往墙上一贴,用围巾遮住脸:“寒冬腊月的,人家女孩子又怕冷……”
大庆紧接着跟上:“老猫还没有羽绒服呢。”
一排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反应不及的楚恕之,楚恕之面对着这些混账同事,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他妈的。”
十分钟以后,楚恕之坐着郭长城的车,走在了去往黄岩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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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恕之虽然不大和郭长城说话,但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他都无不恰到好处地露上一手,在郭长城“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郭长城认为,领导虽然也厉害,但平时总是比较亲切,chā科打诨惯有烟火气,他的角色顶多算个父兄,再厉害的人,近距离也没什么神秘感了。
而楚恕之不一样,楚哥,他绝对是个只可远观的“世外高人”。
郭长城像网上的“新人入职场行为规范”里教的那样,随身带着一个小笔记本,屁颠屁颠地跟着楚恕之,一句话不敢多嘴,看见什么都想记下来。
两人一进医院,就看见个年轻的小警察在门口等着,双方亮了证件,一同往病房里走去。
接待他们的这位叫小王,一边走一边说:“我们领导也在里面呢,刚才和赵处打电话沟通过了,这个事情节特别恶劣,家属报警,说是有人恶意贩卖有dú食品,中dú的那个在里面躺着,到现在,医院也没查出来他中了什么dú。”
楚恕之问:“食品中dú?是什么食品?”
“水果。”小王说,“据说受害人头天晚上下班,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据家属说,他就啃了个在路边买的橙子,刚吃完,人就歇菜了,赶紧给送医院——我就听说过往水里下dú、往食品里掺添加剂的,还真头一次碰见往水果里下dú的。”
他说着,一推病房的门,里面立刻bào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郭长城吓了一跳,踮起脚尖,从楚恕之身后探出头来。
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大概有三四十岁,正在床上不住地挣动,医生护士好几个人,合力才按住了他,旁边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大概是家属。
病床上的男人死死地攥住一个医生的手,险些把那大夫的手给拽脱皮,用一种异常神经质的声音哀嚎:“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我的腿!啊!啊!”
他连哭再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老高。
“救命啊!救救我啊……我的腿断了……疼死我了,救命……疼啊!”
“腿?”楚恕之侧头问小王,“你不是说他食物中dú吗?腿又是怎么了?”
“好好的,”小王说,“连块淤青都没有,拍了片子,也没检查出问题——就这才让人费解呢。”
楚恕之走过去,拍拍一个小护士的肩膀,让她让了个地方出来,然后抬手翻了翻那男人的眼皮,又盯着他的瞳孔研究了一阵,随后检查了他的两耳后,最后低低地念了句什么,伸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而后把攥紧的拳头放在男人的胸腹处,用力按住。
那不住挣扎的男人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楚恕之俯身问:“现在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