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帮上大忙了!”
没有吃冷脸就好。张氏暗松一口气,也笑着说恭喜话,同儿媳麻利地干起活。
不只婆媳两人,他们那一房老的少的也都来吃酒了。晚上家去,吴氏就忍不住同自己男人唐大江感慨,“六叔六婶这回嫁闺女真是大手笔,压妆银子就给了四十两,不定自己留的家底还要翻倍呢。”
唐大江想起幼时他同自己爹娘吃好菜,叔婶夫妻俩却喝着米粒都没几颗的冷粥,如今河东三十年变河西,他们家一家有老有小大负累,他堂兄弟唐大山却正赶上家里红火时候,心里不是没有羡慕,只是自己遭逢的爹娘是这样子,除了忍耐,难道去抱怨他们不给自己留家业不成?因此叹几声气,也不接媳fù的话,只是吩咐道:“咱叔咱婶是厚道人,日后你同孩子们都跟他们家走近些就是。”
“哎。”
周家近年来境况好,cāo作儿女婚事自然用心。前一日虽然只是近亲吃假酒,但也是荤素齐全酒菜丰富,今日正酒更不必说,各处亲戚来齐,坐满了几十桌。
要娶新媳fù,自然没有用老屋做新房的道理。因此徐氏把二女儿出嫁前的闺房腾空,重新刷了一遍,把一干家具置办齐全。等唐家陪嫁的床送来,又请人算日子算方位,请了族里儿孙满堂一世享福的族老帮忙安床,到了吉日,则由族里最有福气的五太婆负责铺床,并摆上各式喜果、荔枝干、红绿豆及利是。
周南生这一日笑容就没有停歇过。他去唐家把唐荷用红轿子抬回自己家,两人拜了堂,入了新房,他揭下新娘头上的红帕子,看到那张心上的面孔,只觉心潮澎湃。
“我会对你好的。”他轻声对她说。
唐荷轻轻点头。
陪在新房里的人看他们相视良久,都笑着起哄。
“你去陪客吧,少喝些酒。”唐荷叮嘱道。
周南生嗯一声,恋恋不舍先出去了。
“小荷姐,你们家姑爷长得真俊!”送亲的姐妹往日也见过周南生,只是今日他穿一身喜服,红衣映着脸上喜色,越发有风流的意味,村姑外放,打趣新娘的话里就不掩羡慕。
“人长得俊,家境也好。”
送嫁的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唐荷含笑坐在喜床上。
荒谬感和虚无感在待嫁前逐渐消失,当青年来到她面前,把她娶回自己家,执起她的手许诺一生一世,她心里有真实且丰盈的感动和幸福。
就这样吧,她想着。庄周梦蝶,从前都是一场幻梦,只有这一生才是真实。
周南生陪客喝酒喝得很克制。老少爷们调侃他,他也大方承认,“我好不容易才把媳fù娶进门,今儿可不能喝趴下,待会我还要入洞房呢。”
众人哄笑。是否成亲是一个社jiāo的门槛,如今周南生是有家室的人了,早一步成亲的男人们同他说话都无端荤了许多。听了他少喝酒的话,便纷纷挤眉弄眼道:“老哥跟你说,喝酒才助兴呢!”
有喝了上头的,还拉过他低声传授经验。
最近接受的经验太多,周南生已经很淡定了,只是心中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回新房同媳fù儿演练演练。
好不容易喧闹抛在耳后,小夫妻俩梳洗干净,重新铺了床,放下红色的床帐子,然后各自着了单薄的中衣,相对着坐在床上。
近情情怯。
心上的人儿在烛光下一张粉脸俏如桃花,一改向来的坦然从容,难得带上了两分羞怯。
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叫她:“媳fù儿。”
唐荷抬眼看他,这是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于是忍不住对他笑,轻轻应声,“哎。”
周南生被她笑得心中欢喜柔软,还略带了一点疼。他伸手把她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