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唐荷也能猜到她的七八分心思。这时代嫁人的女子若被休弃,名声就不好了,就是能再嫁,也难寻到好人。跟她们讲独立是没有用的,整个社会都把女人教导得从思想到灵魂都依附男人。一个女人在婆家过得好不好,得看男人的良心,或者娘家硬气有依仗。
唐荷叹气,如果有电话可以打120就省事多了。“你不肯让我带你去看郎中,那我扶你回自己家,叫你爹娘陪你去。”顺便叫大舅子上门教训妹夫,对朝三暮四的男人只能靠武力说话。
“娘家人也不会管我。”许是心里软弱,谢雪梅也不顾嫉恨唐荷,口里诉起苦来,“当初我把银子都用作陪嫁,一分没给家里留,爹娘兄弟都恨我呢,我哥早放话说不认我这个妹子。”
唐荷沉默了一会,“别人想要钱,你给钱就是。”满足他人所求,自己才能得所愿。虽然对亲人也用银子开路很可悲,且不小心可能会形成惯例,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第一次被打咬牙咽下了,以后打人的有恃无恐,只怕越来越暴力。但这种事,娘家不出头,难道还指望婆家宗族看不过眼主持公道?
谢雪梅不舍得银子,当下便有些迟疑。
唐荷暗自叹气,也不再多说。强自把她从地上架起,又扶了一路找上郎中家。原本马上就想离开,又见她如破布娃娃一般歪坐在郎中家的檐下,偏偏还犟着脸,真是又可恨又可怜。
老郎中见多识广,看见小媳fù手折脚瘸,身上伤痕累累,哪里不明白是家里暴虐的汉子做的孽,长叹一声,对唐荷说道:“大姑娘扶着她进来吧。这是你嫂子?你也该劝着你兄弟,这人打得狠了,也有活生生就打死的……”
“不是,只是路上碰到,总不好走开不理。”唐荷稍作迟疑,还是帮着扶了谢雪梅进屋。
老郎中日常为十里八乡的人诊脉看疾,并不知道村中事务,是以对唐谢两人都只模糊知道是村中人而已。听到唐荷的话,就赞道:“人每常说医者要有父母心,我看大姑娘也有一副好心肠。”
说话间就搭上谢雪梅的手腕,不想竟摸到了喜脉。老郎中把话说了,皱眉对谢雪梅说道:“胎儿日子还浅,女子怀胎前三个月都要着意小心,你这回身上招了一通暴打,幸得胎儿没事,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
知道谢雪梅是一个孕fù,唐荷纵然不喜她,可是此时竟不好放她一人自己家去了。只得耐心在一旁守着。郎中一番诊断开方事毕,祝福孕fù日常的注意事项,又同唐荷说道:“大姑娘今日就把好事做到底,我看孕fù实是走动艰难,你小心扶着她些。”
唐荷只得应下。事情峰回路转,谢雪梅早兴奋难抑,出了郎中家竟大笑起来,说道:“我怀了他张家的小孙孙,看他现在还敢动我一根汗毛!”
有心向唐荷言语炫耀,但到底才得了她的帮助,也就只好忍下了。又见唐荷面色淡淡,对她怀上张青竹的孩子一点异样都没有,竟似她话里说的一样对张青竹没有情意了,虽然心中对这抢来的人不再被情敌看重,难免因胜利果实不够甜美而有些愤愤的,但从此不必时时提防,也觉得松了好大一口气。又有些不放心,谢雪梅作态护住自己的腹部,瞪着唐荷道:“我现在怀了青竹的儿子,你不管真死心假死心,可不要再窜头了,不然我到你家门前骂一骂,到时村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看你还要不要嫁人!”
简直就是农夫和蛇。唐荷烦不胜烦,“以后你们俩夫妻都给我消停,再找我麻烦,我跟我兄弟上门去揍人。”又想暴力恐吓估计比不上心理威慑,故冷冷地道,“根子还是在你男人那,你尽管跟他歪缠,赖我做什么?你莫乱说话,真惹恼了我,我就如你所愿把人抢过来。”
谢雪梅前些日子紧张偏执,又学了村中农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