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庆元公主听说,苏渊的原配夫人林氏快生产了,听太医说是宜男相……
这下庆元公主心底开始慌了。这桩婚事是她强求来的,自己身边还有那从未照过面的林氏会夺去他的宠爱。那自己岂不是要守活寡?
所以,这次秋狩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缓和和苏渊的关系。
庆元公主看见苏渊答应留下,欢喜不尽。她连忙呼喝宫人前来伺候。苏渊的同僚们看见这阵势想要走,奈何庆元公主有心要破一下“夫妻不和”的谣言,偏强留他们留下来。
于是一会之后,庆元公主那边反而越发热闹。
安如锦一回头看见苏渊在,心中趣味就一下子少了。她心中冷笑了下,吩咐宫人回宫。
苏渊正被庆元公主围得团团转,他一回头看见安如锦,不由眸色复杂多看了两眼。
庆元公主正留心他的反映,忽然看见他正在看安如锦。心中一股火起,她几乎拿不稳手中的热茶。
苏渊犹自沉思没有注意到庆元公主的怒气。
忽然耳边传来庆元公主气息不稳的冷笑:“驸马想去拜见静充容娘娘吗?”
苏渊不假思索,道:“无意遇上了是该去见个礼。”
他说着起身向安如锦走去。庆元公主俏脸白了又红,气得手都在发抖。在她心中,苏渊只能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他必须得宠着她惯着她,把她当作稀世珍宝。这才是她想要的,也是她觉得应该拥有的。
可是自从和苏渊成亲后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不但错了还错得太离谱。
她是如愿以偿嫁给心爱的郎君,可是这男人心中想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他对自己的感觉她都无法清楚明白知道。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太糟糕。于是她就闹,可是越闹,她发现苏渊离她越远。直到现在她一点都没他办法。
她死死盯着苏渊挺秀的背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无用,可是就是忍不住。
她真的无法容忍苏渊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无法容忍他多关心别的女人更多。
……
安如锦正在看着宫人收拾东西就要回宫,忽然眼角看见苏渊前来。
她眼底浮起厌恶。
如果说她给这辈子最恨的人排个位置,苏渊绝对在前三。两人至此还未拔刀相见,只是因为为了那一点点微妙的平衡和不可说的秘密罢了。
她恨他,他也不见得少恨她多少。等她查清傅家一案后,若是苏渊和这事没有关系,那两人便是再也不要相见了。
“微臣参见静充容娘娘。”苏渊上前见礼。
安如锦收起面上的冷色,淡淡回了个礼:“苏驸马多礼了。”
苏渊仔细看了她的容色,忽然道:“娘娘今日的气色很好。”
安如锦心中掠过诧异。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可是眼前的苏渊沉静从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安如锦心中斟酌,半晌才淡淡道:“苏驸马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寻常问候罢了。娘娘觉得微臣能说什么?”苏渊回答。
安如锦秀眉微皱,忍不住盯着他看。
苏渊忽的笑了笑:“娘娘,你知道疑人偷斧的典故吗?”
安如锦只是冷笑不语。
苏渊径直道:“话说从前有个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家的孩子偷的,就暗暗地注意那个孩子。他看那个孩子走路的姿势像是偷了斧子的样子;他观察那个孩子的神色,也象是偷了斧子的样子;他听那个孩子说话的语气,更象是偷了斧子的样子。总之,在他的眼睛里,邻居家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偷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