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晦暗无光。
慕澜再一次问自己,她后悔了吗?
如果五个月前,她没有站在厉庭深的门前,厚颜无耻地对他说,“厉庭深,我要做你的情fu。”
所有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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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前。
腊八节,雪积盈尺。
门铃响到第十次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
慕澜的手还停留在门铃上,正打算摁第十一下门铃。似乎只要没人来开门,她就会天荒地老地按下去。
慕澜看到门里的男人,冻得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浮出一抹清寡的笑,乖顺温柔地说:“我今天刚出狱。”
她的声音像雪花一样,很轻,也很冷。
她继续说,“好久不见,厉庭深。”
男人似乎一宿未眠,眼底青灰,嘴角留着簇新的胡茬。
他沉默着,眼眸如一片深海,风平浪静,无波无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慕澜收回放在门铃上的手,定定地看着男人,将那一句已经在嘴边排练了无数次的话,仿佛谈一笔互利互赢的生意的口吻说了出来
她说,“厉庭深,我要做你的情fu。”
天地静寂。
过了很久,厉庭深面色毫无起伏,只是冷冷地说,“我已经结婚了。”
慕澜自嘲地抿了抿嘴角,“我知道你结婚了。”顿了顿,她说,“可我还是想做你的情fu。”
厉庭深看着她,“可我不喜欢你。”
慕澜闻言,微怔。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厉庭深眼中的自己,满头白霜,雪落覆肩,白色的婚纱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布料,哪些是雪花。
这件白色婚纱,还是入狱之前,听说厉庭深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她匆匆买的。
她当时就是穿着这件婚纱,狼狈地、自作多情地去抢他的婚的。
可是婚没抢到,她先被抓进了监狱。
四年后,她穿着四年前的婚纱出狱,还是这么狼狈。
慕澜涩涩地重复,“是啊,你不喜欢我。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可是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是你背叛利用我在先!是你妻子害得我被抓进了监狱!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想报复你们两个,还不行吗?”
她说着,眼睛冒出雾气。
男人不说话,也不动作。目光清凉。
慕澜心里越发得冷,“四年前你也不喜欢我,还不是睡了我这么多次;现在你也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睡了?还是你害怕……你有一天会真的喜欢上我?”
雪越下越大,在她快要和天地间的白色融成一体的时候,才听到他淡得没有任何情绪地说,“好。我做你情夫。”
慕澜眉眼萧瑟,“谢谢。”顿了顿,她问,“我能再提个要求吗?”
“嗯。”
“我要很多钱,要很多钻石包包,要很多漂亮衣服。还要很大的房子。”
“好。”
慕澜看着男人温隽深刻的眉眼,声音蓦地裹上了委屈和撒娇的意味,她说
“庭深,我好冷。”
第2章“不记得了。”
五个月前的记忆像默片一样在慕澜的脑海中哗啦啦闪过。
再也睡不着。
窗外还在下雨,间或响雷。
慕澜起身,走出卧室,下楼喝了杯水。打开电视机。
电视正在播放晚间新闻,都是富豪、明星、社会有名人的八卦。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看着,渐渐有了睡意。
忽然,电视画面一闪,切出了下一条新闻
「丰跃集团总裁厉庭深携妻出席访谈,大秀恩爱撒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