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下了围裙,徐承骁一手拿刀一手按着ròu,司徒徐徐踮着脚替他戴好,整理了带子长度后还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司徒明倏然失裙,相当不满,将一颗颗脑袋大小的大白菜“噗通”“噗通”的按进水盆里,水溅起来溅了他自己一身,他妄图以此来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可司徒徐徐将葱姜蒜煸得喷香,看都不看他,爱妻倒是看过来了,不过是狠狠瞪了一眼他,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司徒明很委屈的低头哼哧哼哧洗菜。
四个人在厨房里忙,徐飒指挥司徒明的大呼小喝夹杂在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里,还有徐承骁手起刀落“咚咚咚”的剁着ròu的声音,一转头司徒徐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挥舞锅铲,满屋子家常热闹的菜香和油香,他置身其中,心里满满的有一种微妙的窃喜感觉:原来他的司徒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真好;更好的是,以后这些也是他的了。
午饭吃的汤饺,有白菜ròu馅和香菇鲜虾两种馅料,ròu香菇鲜,白菜和虾都很新鲜,一百多个饺子全都干掉,一个都没剩下,大骨头熬得汤底撒了喷香的生蒜叶,热热得一大碗喝下去,原汤化原食,又暖和又满足。
餐后吃水果的时候徐飒同志总结了午餐表现,表扬了司徒徐徐特调的蘸料辛香味正、徐承骁同志剁的ròu馅均匀细致、以及她自己和的面劲道耐煮有嚼劲,然后,然后她就吩咐司徒明别吃橙子了赶紧收拾桌子洗碗去!
司徒明昂首等待半天,被打击的虎目含泪,默默的缩进厨房里。徐承骁心想拉拢同盟的时间到了!战斗!
他走进去只见厨房里一塌糊涂,司徒徐徐可真是大厨做派,菜是做得很美味没假,但锅碗瓢盆也甩得到处都是,流理台上鸡蛋壳、菜叶子一片狼藉。司徒明正在收拾厨余,徐承骁就把锅碗瓢盆收拾到水池里洗,两个男人一军一警,手法同样的利落,配合着很快就收拾出模样了。
司徒明一边干活一边状似随意的和徐承骁聊天:“徐徐做饭味道重,你吃得惯吗?”
“惯!特别好吃!”
“吃好吃的容易习惯,干活也要习惯才好呐。”司徒明笑眯眯的,“毛毛妈妈嫁给我之后,就没洗过一顿碗。”
徐承骁心想这话可怎么答才好?顺着司徒明说——他可保证不了一辈子不让司徒徐徐洗碗。要是反着说:叔叔您干嘛不反抗——教唆未来岳父反抗服从了二十多年的未来岳母,他不想活了么?!
骁爷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这个家里真正难缠的并不是咱们的缉dú女英雄,而是眼前这位笑眯眯的人民警察。
就跟沈远曾经评价言峻与徐承骁时说的:他宁可得罪骁爷也不愿意得罪太子,因为骁爷最多打得他半死,太子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后来沈远不仅得罪了太子,还得罪的淋漓尽致。
说回眼下,徐承骁终于明白了缉dú女英雄只能给他带来ròu体上的伤害,笑眯眯的司徒明却能只用一句话就把他陷入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情景。
这是一个有着丰富审讯罪犯经验的人民警察,随随便便两句话就丢出了一个比“老婆和妈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还难答的问题。
“您是个特别完美的丈夫和父亲。”徐承骁背上冒着冷汗,却一脸淡定与认真谦和,“您是我的榜样!”
司徒明听了他的话,一边擦桌子一边“哈哈”笑着说:“不要学我、不要学我,我是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哈哈哈……”
“这以后不是有我了么,您至少是倒数第二层了!”
“哈哈哈哈哈……”司徒明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大笑起来。
从司徒家出来,司徒徐徐心情很好的对徐承骁说:“我妈表扬你了,说你刀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