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见两骑马、十几个人,解着一部囚车,囚车上一面黄旗,上写“军机钦犯”四个字。包成疑心,指与刁虎。刁虎一见,喝声:“解囚车的,住着!”连喝几声,王老虎大怒道:“是甚么人叫我住着?大呼小叫的,老爷们偏不住!”往前就走。刁虎大怒,叫家将:“与我抓来!”正是:不知家已破,犹使昔时威。
那些得宠的家将,听得一声呼唤,一气下来了七八个,拦住马头,喝道:“好大胆的军官! 我们二爷喊你说话,是抬举你,你为何这样放肆!”说罢就来揪扯。王老虎大怒,睁圆怪眼,倒竖双须,大声喝道:“俺们在边关,上朝廷办军机大事,违误了时刻当不得。你家二爷是谁?敢来拦我的去路么!”打开了家将就走。正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那包成见王老虎口音硬,便走下来道:“二公有所不知,我们二爷就是当朝国舅太平侯刁千岁的二公子,现兼管军机大事,凡有边报,总要到侯店挂号,故尔我家二爷问你,你是那里来的?”王老虎道:“原来如此。俺们是西羌关云太师那里解钦犯、送本章来的。”
那刁虎听得是云太师那里来的,忙问道:“云太师同雁翎打了几仗了?想是兵败了,来求救的么?”王老虎笑道:“太师兵去,只见了一阵,俺们雁老将军部下一千战将、十万强兵都降顺了。俺们是来献功的!”刁虎吃了一惊,道:“这老头儿转如此利害?但不知这囚车内是何人?”王老虎道:“是个狠人。”刁虎道:“难道将雁翎拿来了?”王老虎笑道:“是雁翎重外孙子!”刁虎惊道:“姓甚名谁?怎样个狠法?”王老虎笑道:“姓张名实。jiāo了两代兵,被人捉了两回,连耳朵都杀掉了,你道狠也不狠?”说罢,掀起囚车帘子道:“刁二爷,你看看狠人的样子。”那刁虎只认不是真话,走近前一看,原来却是先锋张实,垢面蓬头,割去双耳,锁在车里。刁虎惊道:“这是我们的先行张实,为何如此?”王老虎笑道:“多亏你家千岁荐的英雄,只怕你们见了皇上,还有升赏呢!”这一席话,讥诮得刁虎满面羞出,闷闷不语,一场没趣。后人有诗道:
诗曰:
乱将肖小领兵权,公报私仇yù害贤。
信是“英雄”多勇健,虽残双耳命犹全。
话说王老虎耻笑了刁虎一场,吩咐兵丁,起身就走。那刁虎又惊又恼,又耻又羞,要来问张实的消息时,王老虎笑道:“刁二爷,今日晚了,得罪你,明日再同你细细谈谈罢。”扬然而去。正是:一场扫兴真无趣,纵有威权没处施。
那刁虎恨恨在心,吩咐家将收了围场,即忙回庄报与刁国舅知道,设计谋为去了。不表。
单言王老虎同熊飞龙二人进了城,已是黄昏时分,早有京城守汛的兵丁领二人来至文翰林府内。却好文翰林散朝回家,家人通报,呈上了太师的书信。文正拆开一看,已知就里,忙忙起身迎接王老虎、熊飞龙二人。来到大堂,见礼已毕,茶罢三巡,文正问问边关信息,看过囚车钦犯,留二人在家晚膳。随即命家人打道,带了本章、边报,入朝见驾去了。正是:不须待漏朝天子,自可随时见圣人。
话说文正来到午门外,见了守宫太监,见了礼,说道:“今有紧急军情,要入宫面圣,烦公公转奏。”太jiān tīng了,不敢怠慢,随即入宫去了。不一时,只见四个内监手提金丝灯笼出来,道:“圣上有旨,宜文翰林见驾。”文正随着内监入了午门,转弯抹角上了便殿。
山呼已毕,天子道:“卿有何事,夤夜来见?”文正禀道:“万岁洪福齐天!有太师云定奉旨平西,今已收服雁翎,兵住三关,有本在此报功,求万岁殿阅。”天子闻言,心中大喜,忙将边报、本章拆开一看,上写道:
文华殿大学士兼管军务平西都督臣云定奏:
为奉旨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