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因?”
钟湄琪点点头,垂下眼睫,“我姊去世的那一年,她迷上了潜水,所以约了霆慎哥一起去关岛。霆慎哥本来是要留下来帮他爸处理一些事,可是姊姊硬是要他陪,所以最终他们还是去了。但是那一趟之后,姊姊再也没有回来。”
杨郁娴说不出话。
钟湄琪伸手抹去眼尾的湿润,苦笑出声,“其实,我爸妈一直以来都有在劝我姊,叫她少参加那种危险的活动。可是她那么叛逆,哪可能乖乖听话?”
“她……为什么喜欢冒险?”杨郁娴不懂,像那种千金大小姐,在家养尊处优,只要轻松的享乐就好了,何必飞到世界各地去挑战自己的运气?
钟湄琪抬起头来,彷佛早料到对方在想什么。她轻声叹息道:“因为她不想被贴标签。”
杨郁娴愣了愣,不解,“贴标签?”
“我姊虽然看起来文弱,可是她的个性却很刚强,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身为什么大小姐的,就被人视为是那种禁不起风吹雨打的玻璃花。”
“就为了证明这一点,赌上自己的性命。这样真的值得吗?”杨郁娴略皱眉头,心里五味杂陈。
钟湄芳死了,是碎了李霆慎的心,可她当初如果活了下来,那么李霆慎就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
如此矛盾的心思揪扯着她。
“不要批评我姊的价值观。”钟湄琪突然敛起温和的表情,严肃地瞪着她,“她的意志力不是你可以比拟的。如果你不能了解,那就不要模仿她,不然也只是东施效颦而已。”
说完,她拿出皮夹,抽了张百元钞,摆在桌上。
起身离去前,她还是不忘强调一句话。
“你不可能赢得了回忆的。”她拎起提包,并非幸灾乐祸,也不是等着看戏的那种嘲弄,而是认真的这么认为。
杨郁娴明白,因为对方的眼神是这么样的耿直,而非心机。
“我知道。”她颔首,淡应了声。
“不,你不知道。”钟湄琪不耐烦地抬手爬了下前额的刘海,正色道:“我问你,如果有个男人在你最爱他的时候死了,你觉得往后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吗?”
闻言,杨郁娴顿住,因为她不小心拿了李霆慎来想像。
她那怔愣的反应让钟湄琪笑出了声。
“我知道,答案是不能,对吧?”语毕,钟湄琪没等对方反驳,转身掉头离开。
对,是不能。
但是如果她从未尽力去争取,那么,她知道将来自己一定会为了这一刻而后悔一生。
她暗暗思量——每年相约泛舟、滑雪是吧?同样身为女人,钟湄芳办得到的,她没道理办不到。
所以,她发愤图强,开始锻练自己的体力。先是从健走开始,然后是游泳、慢跑。
李霆慎觉得她有些反常,然而即使问了她,她也只是轻松地说:“在办公室里坐久了,怕坐出毛病,偶尔也要运动一下吧?”
对于这样的答案,李霆慎没什么意见,就信了她的话。
可过一阵子之后,她开始邀他一起去进行一些活动,像是打网球、羽球、骑单车……等等。
他愈来愈容易在她身上看见湄芳的影子。
尤其是当他俩拿着球拍在场上厮杀的时候,他老是有一种错觉,觉得站在对面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钟湄芳还魂。
但是她们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钟湄芳的个性好强,不论是哪一种竞赛运动,只要她输了,她一定会拖着他比到底,直到她反败为胜才肯罢休,所以,后来他学聪明了,每次都偷偷放水装弱,否则两个人将会没完没了地缠斗下去。
但是杨郁娴不同,她其实不太计较胜负,顶多当她真的输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