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街所在的街道.虽然是京城的主干道之一.但是因为两边全是做生意的.所以來往的人多以步行为主.有骑马、赶车的.如果不是目的地就在这里.一般都会避开这里.宁肯稍稍的绕上一点儿道.走别的地方.
毕竟若是不小心撞上了路人.可是要赔钱的.若运气不好.遇到碰瓷的.真真是有理说不清出.
但这接连而來的几骑.却丝毫不管那些.必然是官家的人无疑.
街面上的人们惊呼连连.都不敢直面其锋.被官家的驿马撞死撞伤.可是有理都沒有地方说理的.还要背负上个延误军机的罪名.说不得全家都要下狱呢.
严清歌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虽说每日里都有各地的驿马进京.向朝廷汇报消息.可是今天它们來势汹汹.明显有些不对劲儿.
进了醉仙门儿.凌霄也在探头看热闹.问严清歌:“你看清楚马上是哪儿來的么.”
“前头那个穿着带皮毛的衣裳.似乎是青州的.后面三个一起來的我沒瞧清楚.”严清歌道:“我先跟羽哥回去.这马三是得了严淑玉指示.來搜我们的.但咱们这儿现在沒什么好搜的了.我暂时唬住了他.下回若再有人來闹事儿.将计就计.让他们搜一趟就是.”
凌霄哦了一声.总算放下心中的担忧.放了严清歌走了.
严清歌心里头藏着事儿.匆匆忙忙领炎修羽回家了.坐上马车.两个孩子还沒玩够.缠着炎修羽想要和爹爹坐在一起.被严清歌硬生生哄着叫奶娘抱走了.
炎修羽知道严清歌必然是有话跟他说才这样.答允不情愿的阿满:“等回家了.爹带你做纸鸢.”阿满这才破涕为笑.
上了马车.严清歌一脸沉重.道:“羽哥.青州那边儿.怕是不好了.”
炎修羽也知道方才外头闯过几个送驿报的差人.安慰严清歌:“别想太多.兴许不是呢.若是的话.咱们家应该早他们拿到舅舅的报信儿.”
“若人是突然沒的呢.官驿可以日夜不停的换人换马.自然比舅舅的信儿來的快.”严清歌忧心忡忡.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若是那位沒了.一会儿宫里就该鸣三十三响大钟.整个内城都能听到.”炎修羽握住了严清歌的手:“也许只是别的问題.今年春夏有几处旱涝严重.现在入了冬.那些灾民沒饭吃.说不得又要到各处讨饭.那报信儿的人也有可能是像上面通报这个呢.”
严清歌听了.点点头.勉强安稳心神.自打太子主政后.的确对流民的事情看得非常严重.不管哪个地方有了流民.当地的官员沒有安置住.任由他们随意迁徙.都会被罢官.严重些的还会砍头.
所以.若是真有了大波流民.还真是会有那样大的阵势出现.
回到家里.严清歌一直等到深夜.也沒听到宫里面有钟声传來.整个京城的内城都安安静静的.唯有庭院里一两只还沒有被寒霜冻死的孤寂虫子轻轻鸣叫.带着无尽凄凉.
第二天清早.夫妻两个起床.炎修羽搂着严清歌.看她睡得正香.知道她前半夜一直担心的沒睡好.便轻手轻脚起床了.沒有吵醒她.
到了院子外面.他先练了一会儿拳脚.热的浑身冒汗.而后在庭院里半人高的大水缸里舀了凉水.就地泼在身上洗个澡.换上身干净的麻布衣裳.带了随身伺候的两个小厮去了孩子们住的地方.
阿满迷迷瞪瞪的才起來.给奶娘抱着用掺了青盐和金银花膏、冰片等物的杨柳枝擦牙.见了炎修羽.立刻伸手要抱抱.
炎修羽笑道:“阿满.爹來带你做纸鸢呢.能跟爹一起做纸鸢的大孩子.是不会总要人抱着的.”
阿满人小.睡了一觉.都忘记昨天炎修羽答应他的事儿了.一听他说.立刻想起來.挣扎着从奶娘的怀抱里下來.奶声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