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内,黄昏的暮色透过纱窗照进來,让光线变得温柔,一切东西都被打上一层好看的光芒,似乎什么缺憾都能被柔化了,
严清歌看着凌霄那张脸,发现她的嘴角,竟然隐隐有了法令纹的痕迹,
她明明还如此的年轻,只有二十出头,就被折磨成这样,
严清歌不由得有些惶然,她记忆中重生前的那个洒脱快活的忠王妃,和眼前的凌霄,是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那个人一生受尽宠爱,在丈夫的余荫下幸福快乐,另一个却面临着被休的危险,还要听从丈夫的命令,帮他讨好继妻呢,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男人,能够共富贵,却不能同甘苦,
只是她沒想到,水穆就是其中一个,
就在这时,轻轻的叩门声响了起來,如意在外面细声通报:“大小姐,四皇子府上來给咱们送请柬,”
严清歌一回想,立刻想起之前在四皇子门前遇到的事情,心知肯定是四皇子和海娜珠的婚事就在近日了,
她大手一挥,对外面道:“请柬我不收,记得找个好的由头,”
二皇子和四皇子,在她心里都是蛇鼠一窝,沾都不想沾的,
京城里面现在对他们避之不及的人家,肯定不止炎王府一个,
凌霄并不知道这件事,问道:“四皇子來送什么请柬,为什么你看都不看,就拒绝了呢,”
“是四皇子要娶一个蛮女,他买的新房子,在我舅舅家旁边,上次我舅妈生产,我去过一次,刚好撞到四皇子在叫人翻修房子,那蛮女你应该知道的,便是上回我成亲,在炎王府放火的那个,”
“怪不得呢,她成亲,你不去闹事儿就好了,还指望你去庆贺,”凌霄说道,
第二天上午,炎修羽沒有出门,留在家里和严清歌闲话,
几名婆子坐在不远处,身前的桌上摆满了做针线活要用的布匹和针线、剪刀、尺子等物,她们正做着小孩子出生后要穿的衣服,和要用的尿片等物,
每做出一件儿,她们都要将小衣服送过來,给严清歌过目,
炎修羽也煞有介事的跟着严清歌检查这些小衣服,他将一件软软的纯布做成的小袜子套在自己大拇指上,惊为天人道:“这么丁点儿的小人儿,真是说话声音稍微大点儿,就怕把他吹飞了,”
“小孩子长得很快,这布袜估计穿不了几天,就沒用了,你沒看姑姑们已经做了很多大小不一样的么,”严清歌拉过另外几双袜子,按着大小依次排开,排成了一溜,看着分外好玩儿,
炎修羽稀罕的不得了,只这几双小孩儿用的袜子,就给他着迷的捧在手里玩了半天,
严清歌摸着那细密的布料,笑道:“既然你闲着,索性把这布料用手多揉搓揉搓,小孩儿其实用别人穿过的旧布做衣服最好,不容易磨坏皮肤,”
“不如将我穿过的衣服裁了给他做衣裳,”炎修羽急吼吼的要吩咐丫鬟去翻箱倒柜,
“你可消停点儿吧,你那些衣服,都穿了沒几次,和新的沒什么差别,我说的旧衣服,是真正的旧衣服,衣服上的棱棱角角和纤维,都要磨平了,磨软了,才好的,”严清歌摁住炎修羽,
门口鹦哥探头探脑走进來,对着严清歌行礼,道:“娘娘,前面來了客人,是昨天送帖子來的四皇子,他还带了个女人,好像就是烧咱们王府的那个女人,说要拜见您呢,”
炎修羽知道他们昨天來送请柬的事儿,如意当时说严清歌月份大了,不好出门交际,婉拒了去参加婚礼的事儿,只说礼物会送到,但沒想到,四皇子还是不死心,非要亲自來一趟,
炎修羽是真的担心严清歌这肚子,她六个多月的肚子,就跟人家七八个月一样大了,四皇子成亲在下个月,到